等他回去以后,他便要立刻启程去迎亲的。
可是宁宁挚诚的看着他,还以为他是真的热了,拿过了扇子卖力的帮他扇着风。
接下来的几日里,安扬几乎足不出户,日日与宁儿缠在房里,看他练琴,看他跳舞,带他吃平时不让吃的东西,享尽鱼水之欢,却又不觉得是在嫖妓,或许是因为他是宁儿的第一个男人,他没办法把宁儿当作一个以卖笑为生的玩物,对他更像个需要呵护的朋友。
宁儿除了这里的管教之外从未见过任何别的男人,本以为客人都会很吓人,却不想安扬对他这样温柔,处处照顾,他谈吐风雅,举止风流,一言一笑都让小宁引为真理。
他说他还会回来,他说他会再来听自己弹琴。
这些情场老手全都说多了听惯了的话,宁宁一字不落的全都信了。
临走的时候他说他会想办法带他离开这里,宁宁也信了。
自从安扬走后,再不用任何人监督,宁宁起早贪黑的刻苦练琴,所有的功课,包括他最无法接受的床上功夫,他都比别人多下三分功夫,面对同伴们的冷嘲热讽,他一个字都不往耳朵里听,更别提去信。
安公子说了他会再来,那就是会再来。他怎么可能会忘了自己,不是说好了要把曲子练好了再弹给他听吗?
宁宁等着,盼着,直盼到了安扬娶妻的日子。
安扬娶妻这样的事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可是没能传进宁宁的耳朵里,他洞房花烛的那天晚上,宁儿作为头牌第一次出了堂。
他盖着红盖头,像个新娘子一样被人抬进了布置的焕然一新的客房里,心里却像死了一般沉重,重的他几乎无法呼吸。
那天晚上,不管他练了多久的侍奉功夫,他一丝都没能使出来,只能咬着牙默默的被不满的客人折腾了半死。
宁宁浑身伤痕的被半死不活的抬了回来,又被心怀不满的管教彻夜责罚,从那以后,虽然没死,却也只剩了半条命。
只有半条命,宁宁却舍不得死,他还撑着一口气,等安扬来接他。
他还是不肯信,那人对他那么好,怎么会骗他。
比他早两年出堂的前辈过来看他,语重心长的劝道:“客人说的话,他们自己说过就忘了,你何必还要记得?你记得这样清,不过让自己更痛苦罢了。”
“阿芜哥哥,谢谢你来看我,你说的话我都懂,只不过,若是连我自己都忘了,那我们之间岂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宁儿虚弱的靠在床头上,眼神却还是清澈,提起安扬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久违的光。
阿芜叹了口气,从小茶壶里给他倒了碗半凉的茶水,宁儿感激的喝了,却又咳出了大半。
最后,阿芜拼着差点要了他命的一顿打,冲到白少爷面前,求他问一问安公子是否还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日日夜夜的,拖着一口气等他来听那一首曲子。
安扬还是来了。
他到江南的时候,宁宁已经连坐起来都劲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安扬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