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天？天天快乐啊，你们俩。”安扬笑了，揉了揉小宁的头发，小宁凑过去坐到了他们俩中间，依在安扬身上仰着头让他揉，露出一个享受的笑容，调皮的笑着对安扬说道：“其实我想当天天来着，哥哥不让，哥哥说乐乐像小狗的名字。”

安扬笑了，搂着他亲了一口，捏着他的下巴笑道：“你不就跟个小狗似的。”

“安先生，您是怎么看懂他说什么的？”哥哥显然对于安扬能明白小宁说什么而他不懂感到有些可惜。

“唇语啊，”安扬很自然的说道，“刚开始的时候他什么都要靠写的，太慢了，他话又多，走到哪儿还都要带着纸笔，我就跟他一起学唇语，我能看懂他，他也能看懂我说的什么，医生说这也是个帮助他建立信心，恢复健康的一个方法。”

“乐乐……小宁他到底是怎么就不会说话了呢？”他声音颤抖着问道，有预感自己不会喜欢这个问题的答案。

安扬深深看了他一眼，挪开了目光，故意轻描淡写的说道：“你记得他们用什么办法逼他听话的吧？他看着你被人欺负，又不许哭出声，估计是吓着了，当时又没有人能哄他，他也见不到你，留下了心理阴影，从那以后就不能说话了。声带倒是没有问题，主要是心理上抗拒这件事，我给他找了心理医生，医生说没准遇到了什么更加刺激的事情可以让他再次说话，要不然，就只能慢慢的帮他建立一个更完善的人格，没准什么时候他心理够强大了，就说出来了。”

“是这样。”男孩迅速的眨眨眼，似乎是要忍住不让眼泪再冒出来，低着头对安扬说道：“谢谢您，有耐心让他慢慢的恢复，没有给他更大的刺激。”

“在我之前有人试过那个方法，太残忍了，也并没有效果，我觉得不能说话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缺陷，何苦让他那么痛苦呢。”安扬摸着小宁的脸，小宁对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脸，安扬捏了他脸一下，调侃道：“再说了，你弟弟话那么多，在纸上写字都要写一整张，会说话了没准怎么烦人呢。”

说着，安扬突然想到，这两个人长得一摸一样，不知道小宁如果会说话了，声音会不会也跟哥哥很像？

天天终于也笑了出来，那笑容在他脸上慢慢散开，总算是冲淡了一些苦涩，只有眉头间的忧郁还化不开，他摇摇头，也捏了捏小宁的脸，笑着问他：“哥哥不在你身边，你还没有学的乖一点？”

“谁说的，我可乖啦。”小宁向他们撒娇道，安扬帮他翻译他说的话。

“乖乖乖，也不知道谁昨天还耍脾气了。”安扬宠溺的看着他，突然一拍大腿，说道：“对了，他钢琴弹的特别好，说是小时候你们俩跟妈妈学过？”

“是，我们的母亲是个钢琴家，可惜，后来只会喝酒跟男人玩，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沦落到这里。”天天的声音黯淡了下去，安扬有点后悔提起这件事，他们的经历太过惨痛，想必一定无法原谅那个为了还高利贷卖了他们的母亲吧。

“想不想看看小宁现在弹的怎么样？”安扬打岔道，掏出了手机，打开了一条视频给他看。

视频里，小宁穿着常服端正的坐在钢琴前，认真的在弹一首曲子，钢琴上面还摆着他最喜欢的那只毛绒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