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最勇敢的战士,不是身手最厉害的,也不是最有计谋的,但是阿爸黑猛对自己和阿母谁敢说不好?
还记得自己十岁那年,焱迎来的那个难熬的冬天,那一年的冬天焱人连树皮都没有放过,那一年部落所有的奴隶都做了焱人的食物,阿爸饿着肚子也把部落分给他的奴隶肉给了自己和阿母。
其他的族人多少人甚至为了果脯吃了自己的孩子?可是阿爸没有,阿爸还把部落本分配给他一人的食物给了自己和阿母。
男人红了眼眶,他颤抖着把双手下移,狠狠地掐住焱巫的脖子,“我阿爸死了,就算是祖神我也要杀!”
焱巫伸出右手的手指,在空气中略微颤抖,指着男人已经扭曲的面孔,从嗓子中颤抖出一声:“你……”
“阿巫,你放心,杀了你之后,我会去陪你见祖神!”
焱巫没有把自己话说完,脖子上巨大的力气,让他说不清一个字。
老人挣扎得干呕,一双枯老如树藤皮手覆盖在男人巨大的双手上,使劲想要搬开男人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一双双脚在地上不停的抖动,但是都是徒劳。
一个成年焱战士的力气,不是一个多年不曾锻炼身体而且衰老的老人可以挣脱的。
枯槁的脸上开始因为失去氧气,涨得通红。
我还没有杀了越临那个贱人,还有乌阳,乌宸,左山……我不能死,我是焱巫,我是焱唯一的巫,谁都不能违背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我才是焱的主宰!
焱巫被黑熊掐得泛起白眼,脑袋发晕。
“不……不……是祖神……是……是越临……”
断断续续地话语被焱巫从喉咙深处一个一个地嘶吼出来,他的脖子通红,整个脸都都被掐得惨白。
黑熊松开一双手,看向焱巫,将已经被掐得喘不过的从地上提起来,一双赤红的眸子此刻显然清明了许多:“你说什么?”
“是是越临杀了你阿爸,不是祖神!你放过我吧,黑熊,阿巫还不想死。”焱巫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空气中的氧气,一双浑浊的眸子半闭着,显然已经只剩了半口气,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
焱巫看着依旧青筋暴起的黑熊,口不择言地把一切都推给越临,慌乱地说道:“你该杀的不是我,不是祖神的代表,是那个越临杀了你阿爸,他用了巫术,一切都是他捣鬼!都是他逼阿巫的!”
“不是祖神?阿爸不是被祖神遗弃的人……”黑熊失魂落魄地将焱巫丢在地上。
“既然是越临杀了我阿爸,巫,你为什么要说我阿爸是被祖神杀死的!”
焱巫跌倒在地上,在地上用力的用双手向前爬动,地上一滩污黄的水散发出难闻的尿骚味,他一路爬到角落的深处。
“我被越临下了巫术,一直被他控制,直到我被关进来,我才清醒,黑熊你该杀的人是他,不是我,不是祖神。”老人露出真挚的表情,就像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一样,他虔诚的跪倒在地上。
黑熊看了一眼地上的污水,又看看瑟缩成一团把自己包裹在角落浑身都是漆黑的泥土和尿骚味的焱巫……
暮色从碧绿的青山向下笼罩,山边的鸟群飞快的划过天际线,一条小路上光秃秃地没有一根杂草。男人和女人们此刻都坐在一起,他们认真的听着少年授课。
少年的手上拿着箭身,正在一步步地讲解如何将翎羽装在箭身上,做成完整的箭矢。
“阿爸你怎么这么笨啊!越临巫都讲第三遍了,你还不会!”
“你……闭嘴,你阿爸哪里不会!”
“阿爸,毛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