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思忖不知与武卫说了什么,貌似唯唯诺诺,又似战战兢兢,随即转身往市集方向去,武卫在原地怔了半晌才信步往前,似乎要回衙门。
他们两人都不见后,许弼担忧的回至馆内。他师兄与冬儿姑娘似敌若友,扑朔迷离,实在引人猜疑。
挂心武卫性格刚执,不信冬儿真有孪生姐妹一事,仍将她视为犯嫌。抓完几贴药,许弼至后屋喊了正在熬药的伙计,交代完事急急出门。
到了人来人往的市集,走至周老摊上,忙着的周老一见他即高兴喊:「许大夫,要不来喝碗粥?」「我找冬儿姑娘。」他行色匆忙,冬儿正蹲在后方洗碗,许弼径自走过去。
冬儿见他抬起头问道:「许大夫找我?」
许弼蹲下,瞄了瞄旁人,确定没人多留意他们,附过冬儿身边说道:「那日我师兄提起冬儿姑娘涉及一案件,这案件与副承旨家有关,知县逼紧,要他速查,冬儿姑娘可知。」闻言冬儿震惊的停下洗碗的手,摇头望向许弼,武卫只字未提,她怎可能知道。
「我师兄与知县都不信冬儿姑娘孪生姐妹一事,他们都未亲遇冬儿姑娘所言的凌儿姑娘,认此为冬儿姑娘脱罪之词,自行捏造。」「所以呢?」冬儿大致猜着许弼想法。
「不如告知我师兄凌儿姑娘就在我家,让官府去拿她,省得被我师兄怀疑。」冬儿惊愕得站了起来,心底全是武卫的安危,瞅着全然不知前因后果的许弼道:「不妥!」与凌儿许久未见,冬儿不确定凌儿吸了多少血,聚集多少气,但可肯定比不找吸对象的她更甚一筹,妖术绝对凌驾于她。体内有了足够人类与狐妖气,功力势必加乘,绝非常人可以制伏,告知武卫莫非要他以卵击石?
许弼叹口气,幽幽道:「担心我师兄那硬脾气转不过来,三天两头找麻烦,要是知县大人想以冬儿姑娘顶罪,我师兄也不能违背。」「何以见得?」冬儿认为许弼多虑,武卫不可能拿她治罪。
许弼再道:「我刚瞧出门,我师兄就追过去,真不知他作为,实为冬儿姑娘担忧。」冬儿突然莞尔,原来如此,害她惊吓了好一下。松了口气,蹲下拿起洗好的碗,知道许弼因武卫追她去而担忧,她感激道:「许大夫多想了,武大人追过去没说那案子的事,他只问了件无关紧要的事。」许弼勾起俊唇,瞥了个别扭的笑,「那真是我多心了,可是我师兄找冬儿姑娘何事?」枉他担心一会。
「这……」她支吾,颦眉而笑。当然不能说。将碗放好,她回头告诉许弼,「许大夫不妨去问武大人,武大人告知,你即知,武大人不告知,表示这事不能随便与人道,你也知武大人个性,不喜多话。」许弼尴尬一笑,「说得也是。」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好似跟她有关的事他都这么慌,心都要被悬在半天,忘了多加思虑,只希望冬儿能及早明白他的心意。
武卫对她说了何话当然不能与外人道。
二更,周老入睡,冬儿起身披衣。
今日白昼,武卫追过去当下,冬儿有那么点愠色,不解他与她交谈,为何都不露表情,使她难以捉摸他的情绪,心情总被影响,直坠而下。
可是,追去的武卫淡定而柔声问:「身子可好?」冬儿心头瞬间暖了起来。
「我爹给我炖了几天鸡汤,好了九成。」顺着他关心话语,冬儿悠悠道,双靥露出微笑。
「何时去我哪?」他略感艰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