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中的爆炸声并未响起,相反,他听到一阵钢琴曲从二楼流泻而出,冲破门窗和墙壁的枷锁,飘散在凝黑的天幕下。
这些音符组成的曲子,是烂大街的生日快乐歌。
曲子循环播放的第二遍,贺丞忽然又看了一眼时间,此时秒针刚过零点,时间已经进入29号凌晨。29号是他的生日,也是贺清的生日。
远处的街道上忽然传来警笛声,警笛由远至近,由模糊到清晰,直到完全掩盖了壹号公馆中经久未歇的钢琴曲。
珍珠塔中发现的炸|弹是一个乌龙事件,武警和拆|弹组把炸|弹拆除后,才发现那些雷|管根本没有载入□□。而被定时触发的,是一个经过特殊处理的扩音器。
当被谱成钢琴曲的‘生日快乐歌’响彻诺亚广场上空时,在场的武警不约而同露出一脸菜色,都在心里日了好几条狗。
虽然炸|弹是假的,但是投放炸|弹的人确是不折不扣的非法持|枪危险分子。只是主次颠倒,蜂拥而至的武装警察和拆|弹组的英们最后逮了个持枪分子回去,故事颇具戏剧性。
傅亦在危机被解除后在到达诺亚广场,武警们正在队,指挥官和傅亦站在广场边缘简单聊了几句。傅亦从他口中得知了自己下属的英勇表现,当两名警察压着持枪分子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出那人身上的伤出自杨开泰之手,杨开泰虽然没有多大的力量,但是他胜在‘粘人’,并且锁技一绝。只要被他缠住,基本上算是废了。
‘粘人’的那个正抱着茵茵坐在广场边缘的台阶上吹风,杨开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包在了小女孩儿身上,然后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坐着,抱在怀里哄她睡觉。
他倒不觉得今天晚上是个乌龙,或是感到气馁,反倒认为有惊无险也是好事一桩,起码没有伤亡,也没有危险。
武警走后,傅亦找到坐在台阶上的两人,站在杨开泰面前,双手揣在大衣口袋,微微拧着眉,不言不语的看了他一会儿。
杨开泰本以为他是来表扬自己的,就算不表扬,起码也会夸他两句,比如观察力敏锐,责任心强什么的。但是傅亦一言不发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看的他莫名心虚。
“......你把车开过来吧,茵茵睡着了。”
杨开泰说。
傅亦点点头,却没有动作,而是问:“对于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你有什么想说的?”
虽然他口吻平平,但是傅亦一向持威颇重,杨开泰很熟悉他此时的严肃是在训|诫下属,这让他有点意外。
想了想,他以为他说的是炸|弹乌龙事件,于是道:“我没有拆开炸|弹看,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发现危险,及时处理没错吧?”
傅亦道:“及时处理是没错,但要看你怎么处理。”
杨开泰纳闷:“我处理的不好吗?炸|弹及时被拆除了,虽然不是真的,但是事发前谁知道不是真的?”
傅亦见他理直气壮,索性在他面前蹲下,严肃道:“你是怎么处理的?一个人跟踪持枪嫌疑人?况且嫌疑人手中还有危险物品,谁教过你单枪匹马逞英雄?我竟没发现你还有个人英雄主义。”
杨开泰被他说得一愣,也急了:“我没有个人英雄主义,我只是跟上去查验那个人的身份,后来败露了,我没办法才跟他交手。”
傅亦把眉拧的更紧:“你还是没有找到重点,那个人有枪,你完全可以避跟他正面交锋,这次你全身而退完全是侥幸。如果有下一次呢?如果下一次你遇到的是经验更丰富的危险分子呢?”
“我怎么避跟他交锋?当时就我一个人啊!”
“广场四周都是巡逻的警察,你说怎么避交锋?遇事不够沉着冷静,思考问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