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云眼睛微微一眯,把身体重心放在踩在他手腕上的右腿,蹲下身子,看了一眼他因为疼痛,但是尚在坚持而扭曲的脸。他伸手拿起近在陆夏指尖的手术刀,像是转动一只圆珠笔般,手术刀刀背贴在他的手背上翻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随后柄手毫无偏差的落入他掌心中。
楚行云倒提着刀,刀刃向下,不由分说的朝陆夏的手扎了下去
“啊!”
陆夏撕扯着喉咙,发出一声惊恐的呐喊。
预料中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楚行云手中的刀刃笔直的扎在了他中指和食指的指缝间,镶进地板。
陆夏的五根手指像是碾碎了断了节般不停的颤抖,指尖泛着青黑,一丝血色都没有。
在血液断流,导致他的手完全涨的青紫之前,楚行云移开鞋底又踩在了他的小臂上,左手搭在插|入地板的刀把上,低下头扯着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周世阳是你杀的?”
陆夏像一条被冲在海滩上,被阳光暴晒,失去了行动力和生命力的鱼一样扭曲着身体匍匐在他脚下,待额头上冷汗又流了一轮,眼中浮现出涣散且无神的目光,才舔了舔异常干涩的嘴唇,哑声道:“是,是我杀了他。”
楚行云折下腰,把和他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近,给他更强势的压力和震慑,冷声道:“为什么?”
陆夏的唇角以一个异常扭曲怪诞的弧度勾了起来,嗓子里发出粗哑的笑声:“他看不起我,他把我的画当做狗屎一样扔在脚下,一年前的交流会上,他和那个老头,没有给我丝毫尊重!”
“哪个老头?”
“他不肯透漏姓名,我怎么知道他是谁!”
“你说的是出现冰柜里的那具尸体?”
“他找死!跑到我家里作势要买我的画,却只把我羞辱一场就走了!”
陆夏的这句话让他立即联想到‘教授’生前一天曾出现在陆夏小区对面的药店。如果事实真如他所说,当天‘教授’上门求画,恰好可以解释‘教授’出现在药店的原因,解释陆夏杀人的动机。那么周世阳呢?就算周世阳真如他所说,曾经侮辱过他,他又是如何得知周世阳会出现在蜀王宫?
这些连环扣,无论哪一个解不开,都得摔碎了重组。
他把这个问题抛给陆夏,得到的答案让他很想拔出手术刀再朝他的手背上扎一次。
陆夏说:“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楚行云呲着呀倒吸了一口气:“你他妈玩我?你连一个朋友一个熟人都没有,向鬼打听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我跟了他好几天,我听到他跟别人讲电话,他管那个人叫‘覃骁’,还说两天后蜀王宫酒店见面!”
楚行云目光一暗,一时没了动作。
他想起,傅亦叙述在案发现场发现陆夏时,当时陆夏脱口而出了‘覃骁’的名字。如果事实并非如他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