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上前把茶壶从他手里接过去,笑道:“我来吧,多谢。”
孙世斌陪着笑悄无声息的退到了江召南身后。
此人高高大大,一脸的憨厚耿直,甚至有点笨手笨脚上不来台面,贺丞却着意多看了他两眼,不好奇江召南提拔这么个‘老实人’,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他的好奇只在心里存疑,并没说出口,注意力很快移到被他叫过来的邹玉珩身上。
肖树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他把文件扔到餐桌上,翘着腿问:“这个giordanobruno是谁?布拉柴维尔工厂的背后牵头人不是高书记吗?giordanobruno又是从哪冒出来的?邹玉珩,我怎么觉得你在给我设套?”
邹玉珩不以为然的拿起文件翻了两页,勾住他的肩膀打哈哈道:“谁敢给你下套啊,我套的住你吗?就您这势力,怎么着也得从坑里跳出来把我咬死啊,你们老贺家我们老邹家惹不起,前些日子我爹还说呢,让我跟你搞好关系,咱们小辈儿走的近了他们老辈儿的才好处。”
贺丞把他的胳膊拨开,不为所动道:“那你给我解释,本来说是援助非洲国资工厂,现在怎么变成了中外合资的私企?”
邹玉珩也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挠着额头说:“对啊......这样一来没有政|府在你后头撑着,你不就成了风险承担人了么?”
说完略显浮夸的猛拍大腿,连抽自己好几个小嘴巴:“瞧我这记性,高书记明明白白的交代我一定要跟你解释清楚,让我给忘了。是这样啊二爷,这个援非的国资工厂肯定要办,但不是这两年办,等过两年高书记升了再办,这个这个,这个什么什么布鲁尼先生只是他拉的一个投资人,高书记的意思是先把市场占了,以后再从合资转为国资,时间不等人啊,趁布拉柴维尔现在还太平,先入驻资金建工厂把市场先机占了,这样以后再谈其他的都不迟。”
贺丞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很冷淡的笑了笑,说:“你让我和一个素不相识的意大利布鲁尼合资开工厂,日后万一出了问题,谈什么都迟了。”
闻言,邹玉珩不再嬉皮笑脸,郑重其事的把文件合上放在一边,对他说:“这样吧,二爷,我保证,我保证在合资像国资转型的这段时间里工厂暂不运营,这样什么风险都不会出,可以吗?”
这里的空调开的低,贺丞待久了就感到手脚发凉,抽了一张纸巾擦着有些潮湿的指尖,讪笑:“你的保证有用吗?”
邹玉珩面色一松,又笑了出来,端起茶壶给他续茶,末了把茶杯推到他跟前,说:“我的保证就是高书记的保证,这你得信吧。”
贺丞看着面前这被淡黄色的散着清香味的茶水,目光闪烁,脸上难得浮现犹豫之色。
肖树站在一旁也是紧紧悬着心,他很担心贺丞在这件事上失去理智和判断力,换做其他任何事他根本不会如此担忧,但是这桩事背后还牵扯了一个楚行云,楚行云就是贺丞丧失理智和一切判断力的源头......
邹玉珩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凑近他有意压低了声音,说:“我知道你为什么忽然同意合资,如果你现在退了,楚队长可就没得退了。”
然后,贺丞端起那杯茶,跟他轻轻碰了一下,说:“敬你,也敬高书记。”
邹玉珩道:“不敢。”然后把茶水一饮而尽。
当了半天观众的江召南静悄悄的在一个果盘里挑火龙果的籽,听闻他们谈妥了,把挑了籽的火龙果一股脑全都扔进垃圾桶,聊起桌布随意的擦了擦手,说:“谈完了谈完了吃饭,正好,二爷,我也有事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