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站起身来对手下人大声呵斥道:
“一群废物!你们在做什麽?!放开他!”
凯越这才得以站起身来,不光是凯越,小彬也被一同恢复了自由。
“2────”然而黑老板的计数并没停下。
曹先生急忙检讨自己,慌手忙脚将凯越手腕上的粗绳松绑,然後把少年恭谨地送到黑鳄面前。
“凯越…”
於是黑鳄抬手握住少年的手腕将他牵到身边。少年皮肤微凉,手腕四周都有捆绑的淤伤,黑鳄於是拾起他手腕送到口边亲吻著。
与那幅嘴唇接触的一瞬间,凯越便无法矜持,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平静,至少等到两人独处的时候再做没出息的事,可花了许多力建起的决心,在被那男人接触的一瞬间全部瓦解了。瞳孔後面似乎有个水闸,要将他体内所有的水份全排干净,眼泪‘劈劈啪啪’的滴落,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听来格外清晰。
“凯越,”黑鳄的嗓音一如往常那样低沈悦耳,他说“别哭。”
那人口中的每个字,都准地炸开堤坝,那道凯越心中本已即将决口的堤坝───积聚已久情绪,不论是耻辱、悲伤、愤怒、思念还是无助或狂喜,都一股脑随著眼泪汹涌而来。凯越已经顾不上身在何处,顾不上四周都是敌人,眼泪和鼻水流得像个幼儿,一下子扑进黑鳄胸膛放声大哭,昂贵的西装被他当作手帕随意擦抹著。
黑鳄则轻抚著少年後背低声安慰道:
“我在这里,一切都结束了。”
人群中有投机分子看准了机会,就在老板安慰著凯越的工夫,他便向门边摸去,只要打开那扇门呼救,这座别墅里还有许多人手可以使用。然而刚刚捧到扶手,老板便抬手一枪,带著消音装置的手枪发出悦耳又闭塞的响声,正好击中那人肩头,他哀鸣一声倒在血泊里,其他伺机而动的人立刻敛了动作。小彬也走到门边,仰著下巴将出口把守起来。
“小彬,”黑老板低声命令道“他们的武器。”
“好的老板。”小彬答应一声立刻动手。
老板冷笑著嘱咐爪牙们:
“不要随便扣动扳机哦,出现危险後果自负。”
“你、你…”曹先生紧张地问道“你到底在那些武器上做了什麽手脚?”
黑鳄的视线移向他,立刻带来一股杀气,曹先生本能地退缩著。
“没什麽,”黑鳄说“我只是用了最简单的手法───在每只枪口里填入了一金属阻塞物,这个过程著实了不少时间…”
他一边说一边轻抚著怀抱中的凯越:
“否则我就可以更早些出现了…”
“什麽!?”曹先生觉得不可置信“你到底是怎麽跑到我的别墅里来的!?”
黑鳄的枪口点指著他:
“告诉你也无妨…你自认为自己的这个秘密处所很隐蔽,但还是有人为我们报信了。”
说著,黑鳄从怀中掏出一只金光闪闪的劳力士,顺手递给凯越,在他耳边温柔地说道:
“你的东西,好。你做得不错,找了个可靠的人给我们报信,回去我会好好奖励你…”
凯越来不及想他说的“奖励”是为何物,便急忙接过手表戴回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