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薨。

柳家卷入皇位之争。

大皇子薨。

二皇子登基，名正言顺。

柳家，株连九族，斩立决……

……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柳家明明可以置身事外。为什么呢？

第二次，第三次，第多少次来着？

站在圈外看他们兀自为了一个皇位绞尽脑汁，看身边的人撕开了原本的面目，看生命从谈笑间溜走，看满目疮痍，血流成河。

还是不明白，不过没关系，已经不会把他们看做人了，已经不会为了自己亲手创造的死亡而夜不能寐了，已经到了看到真相也可以笑着面对的时候了。

这难道就是系统的真实目的吗？

就算是受了伤害也不能一直颓废下去，毕竟如果连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话还有谁会在乎呢？

多谢。

“你想要什么？”青年开口。

“我想要这个世界毁灭。”柳辰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谁能告诉它，它只是想安安静静当一个系统而已，只是出去打个报告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宿主要毁灭世界，它也会跟着完蛋的吧，是吗？肯定的！

【等等等等！怎么回事？】

柳辰清清浅浅的笑了，系统汗毛都快立起来了，如果他有的话。

宿主要毁灭世界，系统可以跑吗……

“好。”青年叹了口气。

“在此之前，把我送回柳家。”柳辰又提了一个要求，青年没有异议，事实上对于他这个阶段来说，人类和蚂蚁也差不了多少，柳辰只不过是一个有他承诺的蚂蚁而已。

【柳辰，你知道外来人是不可以毁灭世界的吗？那样只会让你自己消失。】

“能消失吗，那真是太好了。”

【……】为什么别人家的宿主没有这样想毁灭世界的？

【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这段时间啊。”柳辰几乎是叹息着说出这句话，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柳家，一切犹如他离开的样子。

众人对于站在柳辰旁边面无表情的青年十分好奇，却还是保持了最起码的礼仪。

柳家家主最先开口，“这位先生是？”他们是知道柳辰是被当今圣上召到宫中去的，这次回来他们竟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到，那些探子是怎么回事？心里没底，话语上自然就带着一点试探。

柳辰没有心情回答他，事实上此刻他的眼中除了柳彦就没有别人了。

“兄长呵，兄长。”柳辰笑得如往日一般。

没人发现他眼底深藏的情绪，就像没人能体会到他这些年的绝望一般。

没有人看清柳辰是怎样到柳彦身边的，柳彦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胸前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柳辰扔开染血的长剑将兄长拢入自己怀中，用温柔的不像话的语气说，“子星，我一直心悦你啊。”

柳彦嘴里全都是血沫，他一直呕着血，瞳孔涣散已经说不出话来，听闻此言眼角流过一行泪没了生息。与此同时，攻略度已满。

柳辰放下柳彦的尸体，整个人就像是……

【好像身体被掏空。】系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