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没有同坐帝辇的资格,小跑着跟在帝辇身边。
“娘娘,等到明天,只怕这件事各宫都会知道,咱们蓬莱阁还有什麽面子?”
秋菱气嘟嘟的小声说。
江采衣低头,方才那一刻,她几乎停止思考,这一刻心脏血液回流,某种模模糊糊的思路在心口缓缓清晰。
她不能肯定沈络对她们二人存着什麽心思,但是无论如何,她可以肯定,他绝对没有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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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被叶容华凭借一碗汤,从昭仪娘娘江采衣那里缠走这件事,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已经传遍了各宫。
各宫包括内务府太监们都在隐隐猜度,这是不是说明,叶容华的皇宠就快要凌驾於昭仪娘娘之上了?
天明时分,江采衣坐在自己寝殿里梳妆,突然就看到秋菱一脸泪水迷蒙的打帘子进来,脸上还有掌括的痕迹。
没想到宫里逢高踩低来的如此迅速,淡淡叹了一口气,江采衣温和的问,“秋菱,发生什麽事了?”
秋菱哭哭啼啼的,将她在内务府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约就是她去取江采衣的月例银,刚好碰上了叶子衿的贴身宫女绘筝,那绘筝不仅仅是叶子衿跟前得脸的侍女,还是宫里一位更衣小主────楼清月的亲生妹妹。
最近叶子衿风头正劲,不少嫔妃都向她靠拢,这位楼清月,五六年前被沈络临幸过一次後就被扔在後宫里,不知道晾了已经多少年。
眼看着叶子衿得势,楼清月迅速投靠了叶子衿,顺带着她的妹妹楼清筝也改了名字,唤作绘筝,跟在叶子衿身旁。
绘筝气势凌人,正在得意的时候,看到秋菱就忍不住刻薄讽刺了几句,言语污秽,话里话外说昭仪娘娘没本事得皇上欢心,昭仪的位子迟早要让给叶子衿。
秋菱气不过,和她撕打起来,结果绘筝力气大,内务府的太监们又不敢管,这才被打的一脸红肿。
江采衣听了事情原委,却并不表态,只是点头示意嘉宁姑姑扶秋菱下去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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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嘉宁姑姑,你说,咱们娘娘怎麽是这个性子呀?”秋菱捂着红肿的脸蛋哭泣,“咱们奴才就代表了主子,我为了娘娘和绘筝起争执,怎麽娘娘一点为我做主的意思都没有?”
她咽了咽眼泪,扯着嘉宁姑姑的袖子咕哝,“别的主子一看奴才受辱,都会替奴才出气,可是你看咱们娘娘……”
本来沈默着给秋菱脸蛋上药的嘉宁姑姑停下手,定定的看着秋菱,末了,淡淡叹了一口气。
“秋菱,”嘉宁姑姑开口,温柔的问,“你希望主子娘娘对你好,还是对你淡淡的?”
“自然是对我好!”秋菱抢着说,“听说叶容华对她手底下的人就是一等一的好呢!绘筝的娘亲前阵子生病,叶容华还把她自己的金簪子送给绘筝呢!其他的小仪、小媛主子也经常体恤自己的奴婢呢!”
“是。那麽娘娘如果也对你这样好,你会忠於娘娘麽?”嘉宁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