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好好想想,他爸这学期被公派日本出差,妈妈去年再婚后就很少跟她再有联系,爷爷奶奶年纪又那么大了……
赵襄彷徨无助地顺着墙根蹲了下来。
魏晋出现在半小时后。
彼时他一身正装,像是刚从什么正式场合过来,只是西服外套乱糟糟抓在手里,发型有些塌了,几根汗湿的额发垂挂在额前,神情严肃地扫视着视线里来往行人。
脑子里还是乱糟糟回放着刚才她在电话里强忍着哭腔说自己在医院的情形。
赵襄从环抱着双腿的胳膊里抬起头,冷不丁和几步之外的男人对视上,忙从地上站了起来。许是蹲太久的缘故,又发着烧,第一下身体晃了晃。
魏晋眼看着就要去扶她,却见她着急地往后退了退,喊道:“别碰我,我……”
男人伸出去的手明显一僵,赵襄别开了眼,两人都有些尴尬。
“赵襄!谁是赵襄!来一下!”
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越过他往会诊室走去。
进门就看见一个老医生拿着一摞a4纸往一个年轻小伙子头上猛砸,正是刚才包裹得严严实实扬言要把她隔离起来的那个医生。
老医生慈眉善目的,温声请他们坐下。
“啊,小姑娘,没事没事,就是普通感冒发烧,回头挂两瓶盐水睡一觉就好了。”
又看着后边表情还没放松的男人:“家属也不用太过紧张,先坐下喝杯水把汗擦擦,领着丫头下楼打个针,就可以回家了。”
魏晋点点头,谢过老医生。
出了诊室,他接了个电话,讲了十来分钟,全程崩着脸。赵襄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也知道事情很棘手。
“你有事就回去吧,退烧针学校就能打。今天……我也不是想故意麻烦你。”
男人又拨了个电话,没看她,话还是对着她说的,语气有些生硬:“人都在这了,就在这治好,省的后面再有什么事,跑来跑去麻烦。”
男人说完,四周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赵襄把医生给的单子攥了又攥,忍不住说:“你一定觉得我特无理取闹,对吧?发烧这么屁大点事也好意思跑来麻烦你。可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就……”话一顿,她又唰一下把单子塞进口袋,插着兜,语速变得很快:“算了,我回学校了。既然你的电话这么珍贵,我以后也不会再打,再打的话,大概是请你来参加我的葬礼了。”
说到这,她竟觉得有点好笑,苦涩地弯了弯唇。
魏晋默默听到这里,电话也不打了,就那么看着她,眼神变得很复杂。
刚才电话里助理告诉他,就在几分钟前,德国投资商刚刚登上了回国的飞机,就因为他在最后一次洽谈会议中途一声不响地跑掉,对方受到了怠慢,感到十分生气。
男人目光闪烁了一下,“不要说这种气话,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