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司的外接使杨荣连忙上前再拱手道:“在下大周国外接使杨荣,太子殿下千里迢迢而来,想必是舟车劳顿,在下已经在驿站内备好了佳肴美酒,今晚先将就在小站稍作歇息,明日再进城朝见。”
北堂牧笑了笑,回道:“杨外使思虑周全,就依你所言。”
“太子里面请。”杨荣与众人往两边退去中间让出了一条道路,请北堂牧入内。
这凤安城的驿站修筑得倒不像是个临时歇脚的驿站,更像是一座小府邸,里面宽敞干净,竟真可以容下北堂牧带来的那些人,只是那些下人是没有资格进大堂的,都被领到后方的接待所去了,只剩下两名贴身护卫跟着他,在杨荣的带领下步入驿馆内。
北堂牧刚进去就看见侧席上端坐着一个形容十分秀美的人,正思忖着大周国接待设宴难不成还找了陪酒的美人时,再定睛看去才发现竟然是个男人。
柯让起身拱手道:“见过云梭国太子殿下,在下大周国宰相柯让恭迎殿下。”
北堂牧也拱手回礼,抬眼瞟了柯让一眼,心里满是疑惑。
柯让自然明白他一定很诧异自己为什么会来迎接他,云梭国名义上是大周国的友国,实际上可算作大周国的附属国,二十年前两国交战,大周大败云梭国,割了其不少的城池并要求每年都要进供一次,星瑶的父君北笙乔便是那时献给先女帝的一名质子。后来随着两国逐渐互通交好,附属关系也就不再划分得那么明显,反而是近年来云梭国国力愈发强盛,已经好几年没有来朝见了,今年却不知为何派来他们的太子来访大周国,这让柯让觉得不得不防,孰知这次献上的是蜜饯还是砒霜。
如今大周国内部正忧患着,可不得让人趁虚而入。
柯让最擅长笑脸迎人,他似是热情地招呼道:“太子请上座。”
北堂牧依言入席,倒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他看着柯让温声道:“不曾想劳驾宰相前来相迎,本宫不胜惶恐。”
柯让连忙摆手,一派轻松的模样:“太子不必如此拘谨多礼,现在还未进宫,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是在下不曾打个招呼便前来叨扰,实在是平日散漫惯了没了礼数,倒烦请太子莫要见怪。”
“宰相方才还说不要拘谨多礼,现在怎么自己反而请起罪来,”北堂牧落落大方应对,恰好旁边服侍的女婢为他斟满酒,他对着柯让和坐于另一侧的杨荣举起酒杯,“既然说不要依那么多的规矩,那本宫就先敬宰相和杨外使一杯,以谢今日对云梭国来访所有人的款待。”说完仰头喝下那满满的一樽白酒。
柯让也举杯回敬,来回觥筹交错间,三人交谈的气氛竟意外地不错。这北堂牧也不过才十八岁,可是谈吐间的气度竟是十分成熟老练,侃侃而谈却不让人觉得圆滑油腻,也不过于展示自己的锋芒,柯让隐隐察觉这个太子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