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个小孩儿为了救自己而受到伤害,但谁曾想就这么稍稍地分了一下心,一个斧子从侧边砍来正正劈在了庆鸾的肩上,鲜血狂涌。
“庆大哥!”阿湛惊吼的声音回荡在院子的上空。
庆鸾被斧子压下,单膝跪地,那些黑衣人全都围了过去,举起手里的巨斧。庆鸾突然桀桀笑了起来,徒手将肩上的斧子拔出,抬起头时,双眼透着血红的光。他以常人几乎看不清的速度移到包围外,抓着青霜剑双手环在胸前,戏谑笑道:“嘿,傻大个们,让在下陪你们玩玩。”
阿湛先是吃惊地瞪大眼,当庆鸾瞬移至他眼前时他才反应过来双生魂!这是古医书籍里记载的一个极其罕见的病症,如今算是亲眼所见了。是涯将阿湛拎至墙边,勾着唇警告:“小朋友,待会绝对不要靠近,在下可不想伤及无辜。”
那些黑衣人已经围了过来,是涯轻蔑地打量他们一眼,拿着青霜剑一边胡乱在虚空里乱挥,一边向他们正面走去,笑道:“庆鸾还是太温柔了,这杀戮最浪漫的当然是无尽的鲜血!”说着他冲进人群里,那把剑在他的手里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分出了无数泛着青光的幻影,矫健的身影在鲜血飞溅中穿梭,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在起舞。
那些黑衣人发出了类似野兽般的惨叫声,阿湛捂着手臂几乎看呆了,这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廷侍卫可以掌握的武功,这另一个庆鸾现在的所用的一招一式似乎曾经在哪本书里见过,如果他当真来自江湖,其用招残忍阴毒,绝不是出于正派。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是涯脚下躺着二十四具血肉模糊、躯体分离的尸体,身后是宝相庄严的佛殿,他浑身染着血,一身白袍成了红衣,但手中的青霜剑却是滴血未沾,闪着锋利的寒光。
是涯张开双手满意地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对着阿湛似是天真笑道:“总是要染红的,所以在下最喜着红裳。”
阿湛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血腥残暴的画面,心里生出了一丝恶寒与恐惧。
是涯看着阿湛眼里透出的惊恐,倒生也生出了一些委屈,他踩着黏糊的血肉与那些人肚里流出的肠子向阿湛走去:“在下不过是想帮庆鸾快些完成任务,好早早回去见小美人罢了,你莫要害怕。”
阿湛虽然知道他救了自己,杀的也都是该杀之人,但还是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是涯红色的眼眸暗了暗,低声嘟囔道:“在下有这么可怕么?”
阿湛还未回答,只见庆鸾垂下了头,再抬起时又恢复了正常的栗色眼瞳,他环顾了四周一眼,愤愤道:“又胡来了!”方才被砍的痛楚也涌了上来,他唇色发青地捂住肩部豁着肉的伤口。
阿湛知道这位是庆鸾,连忙上去搀扶,说道:“今夜怕是不能拜访了。”
庆鸾不置可否,只忍着痛说:“先把这里拾一下。”
“不用了。”一个温润的男声在远处响起,庆鸾与阿湛应声望去,是一个身穿袈裟的和尚,他提着灯笼,温暖的光照耀在他成熟沧桑的脸庞上,他扫视了一眼被雪浸红了的雪地单手捏着佛珠在胸前稽首叹道:“阿弥陀佛……”
和尚又看了庆鸾和阿湛一眼,柔声道:“两位施主随贫僧来吧。”
庆鸾失血过多,在阿湛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来到和尚面前,问:“你是孤若大师?”
“正是。”孤若大师颔首示意,转身带两位去厢房,庆鸾与阿湛在后面默默跟着。
孤若大师将他们带到了一间偏厢房,让一位小僧准备了干净换洗的衣服,并嘱咐两位好好休息,丝毫不问方才佛殿前发生的事,好似正常招待香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