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场大雨过后气温骤降,星瑶从飞荣阁出来时不由地裹着手呵气,她抬头看向天空,青蓝色的天幕上还挂着几颗残星,朦朦胧胧地笼罩着大地,天气愈凉这天亮得愈晚。星瑶裹紧披风,向轿辇走去,幽幽道:“冬天已经来了。”
今日的玄坤殿正座的侧边上少了道身影,星瑶朗声问众臣们:“今日摄政王怎么没来早朝?”
纠察御史李婉音上前回道:“回禀陛下,摄政王今日寅时便已出发去了汾南视察,恐要五日后才得回朝。”
“原是这样。”星瑶与柯让交换了一下眼神,眼底眉梢尽是盖不住的喜悦。
“既然摄政王不在,那这早朝也没必要继续了!”兵部尚书于飞豹操着满脸的横肉大声喊道,对星瑶轻蔑地一撇甚是嚣张,丝毫没有把这个女帝放在眼里,“陛下还请宣布退朝吧!”
星瑶眼神一沉,冠上的十二旒珠在她脸上投下一束束阴影,她冷声问道:“于尚书可是身体有不适,若是有疾孤便准你提前退朝。”
“多谢陛下关心,臣身体无恙,不过是想着摄政王不在,这些奏章陛下您也无法决定,不如早些回寝宫歇息保重圣体。”
“呵,”星瑶冷笑,虽知他跋扈,平日自己也有意助长他的气焰,以待他僭越犯错到时有话柄可发难,但不曾想他竟如此亟不可待地想煞自己的威风,“早听闻于尚书勤于政务,日理万机,果真于爱卿劳苦功高,连孤能不能裁决这些奏章也要操心。”
于飞豹丝毫不畏惧星瑶语气中隐隐的怒气,继续挑衅道:“臣不敢居功自傲,但这些朝政大事从来都是交由摄政王处理,陛下年幼资历尚浅怕是应付不得。”
柯让从一旁连忙打断,讪笑道:“陛下已年满十六,若是这还算得年幼,那于尚书怕不是该自称少年郎,府里的那些姬妾可也尽早解散罢了,童婚在大周国犯的可是重罪。”
说完场上的大臣们都窃窃偷笑出声,一个劲儿地用眼睛瞟于飞豹。于飞豹自知讨了没趣,被柯让噎得脸涨得通红,不由得恼羞成怒道:“若是这些奏章陛下有任何处理不当,待到摄政王回来,且看他会如何拾!”
星瑶唇角一勾,盯着于飞豹的眼神竟也让人觉得有些发毛,她声调不急不缓:“于尚书你在骗孤。”
“臣、臣骗陛下什么?”于飞豹被星瑶问得一头雾水。
“于尚书方才说自己无疾,可依孤看来于尚书病得着实不轻!”此言一出满朝哗然,于飞豹也瞪着牛玲似的眼睛死死盯着星瑶,星瑶身体微微前俯,继续冷声道,“这天下是女帝的天下,何时轮到男臣来拾!且不论摄政王男子身份如何,孤堂堂一国之帝,何时竟由你等下臣来评判孤甚至威胁孤!”
顿时整个大堂上安静如潭死水,个个垂首侧耳大气都不敢喘,都在静观这场于飞豹引出的闹剧新女帝会如何场。
星瑶疾言厉色过后又缓和下神情继续道:“平日于尚书绝不会说出今日这样的混账话,因此孤推测于尚书你怕是操劳过度这才神志不清,口不择言。”
“臣……!”于飞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又被柯让打断。
“若于尚书不是犯糊涂就讲出了那些话,那便是严重犯上,轻则流放重则凌迟。”柯让含着笑轻飘飘说道。
“你……!”于飞豹转头看向柯让的表情像是要当初吃了他。于飞豹之前心里一直认定星瑶不敢拿他怎么样,可没想到今日摄政王不在,她便有胆伙同这柯让一起让他难堪,一时情急骂柯让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