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跟妻子结婚的这段时间里,我和岳父的接触少之又少,甚至见了面,我只能偷偷地肖想他脱光了站在我面前,让我为他画一幅绝对不会给第三个人看的画。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的人生就像脱了轨一样,拼命地撞击在了一起。
我们互相拉扯,怎么也看不穿对方的心思。
我抓住他的手,问他:“爸爸,你现在想要我吗?”
我想好了,如果他说“想要”,那我们之间也就不过如此了,男人之间的爱情,到底还是要靠身体来维系,更何况,他若说“想要”,说不准我们根本不存在爱情,他所说的我与他人不同,也不过就是别人叫他“顾总”、“顾先生”,而我要叫他“爸爸”。
在等待回答的几秒钟里,我忐忑不安。
心中复杂的感情纠缠成一团毛球,找不到头,找不到尾。
我期待他说“想要”,那我就能放手毫不留情地与他一同下那名为“欲`望”的地狱,但同时也期待着他说“不要”,或许,人生和爱情,又是另一番光景。
但他只是笑了一下,把我搂在怀里,跟他肌肤相贴地接了个吻,然后拍了一下我的臀`部说:“差不多了,去吃饭。”
他没有给我正面的回答,我睁开眼时他已经从浴室离开。
但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可以安心的侍宠骄纵了。
吃饭的时候故意将米饭弄到鼻尖儿上,然后转向他。
他看了我一眼,没给我想要的回应,而是说:“好好吃饭,别像个孩子似的。”
我不高兴地蹭掉米粒粘到他的脸上,赌气似的一言不发迅速吃完了饭,自顾自地上了楼。
我把画室的门反锁,琢磨着怎么才能让岳父跟那些野花野草全都断了联系。
他来敲门,嘱咐了几句按时吃饭又说他晚上会晚点儿回来,然后就回了他的房间。
没过多久,我从窗户看出去,见他的车驶走了。
虽然大概确定了他的心意,我却依旧不能安心。
爱我,但并非意味着我就是唯一。
这让我无法忍受。
看着他的车越开越远,而我只能站在这扇窗户后面,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宠物,再怎么张牙舞爪,也只是虚张声势。
我不能这样,我要占据主动。
丢下画笔,我回了房间换衣服。
再出来时,已经拾整齐看着像是个不错的人。
我找到那天当着我面儿说闲话的男佣人,问他:“爸爸平时晚上都去哪里消遣?”
他是爸爸三个司机中的一个,想必对那个男人的习惯了如指掌。
这人先是一愣,然后笑得意味深长,问我:“姑爷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不打算跟他过多浪口舌,“告诉我。”
我拿出身上所有的现金递给他。
果然,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朋友。
他接过钱,一阵嗤笑,然后说:“卡阑堂会。”
这个地方我知道,我的口袋里还有这家堂会经理的名片。
我懒得再理他,转身就走。
然后听见他小声嘀咕道:“屁股还挺翘的。”
这些下流的人,总是用粗鄙的语言满足着我扭曲的虚荣心。
我是该发怒,还是该感谢呢?
二十一
站在卡阑堂会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