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官。”顾叶白带着笑意拉长调子应下,俯身细致地将他身上的外套解开脱下,回身挂在衣架上,“那叶白先行告退。”
“去吧。”谢铮配合着她拿起架子,故作冷肃地点点头,终是忍俊不禁,淡淡的笑意弥漫上面颊。
清澈的晨光浸过叶片潺潺地淅沥下来,犹带草木沁香般润了满堂清冽的se泽,枝上雀鸟无忧地叫唤起来,与光影合奏成轻快明丽的小调。
两情若能久长,朝朝暮暮何妨。
顾叶白缓步在走廊上,时间还早些,她并不急着赶去办公室。遇上相熟的同僚相互寒暄几句,这帮子人jing,先装模作样地关心一下她的身t,再或真或假地赞几句顾上校与将军感情甚笃这样的场面话,也不知其中有多少真心,多少忌惮。以往顾叶白只会面上敷衍,心里冷笑置之。可现下,不知是否因为心态的微妙转变,这些个套话听在耳里,还真让她觉出几分虚荣和得意,好似被当众表扬的小学生,紧紧地攥住旁人羡慕的荣光笑得满足。
真是有些疯魔了。
都是他,今儿个非要这般大张旗鼓,又让她成了活靶子。顾叶白略带自嘲无奈地摇摇头,却无法否认的,状似埋怨之下是对谢铮无可辩驳的的亲昵。
正要撇开庞杂心思去工作时,一个走过身边的清洁工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是个很普通的清洁工,普通到行se匆匆的大人们根本不会多看一眼,视之为路边的盆栽一般。老久的拖把在地上无趣地重复运动着,发出令人耳麻的“咯喳”声,留下一道道光可鉴人。
像是为了擦净角落积尘,拖把略略转向,自顾叶白脚边蹭过,去与那层厚厚的泥垢做斗争。
可顾叶白心头一跳,在好似无意中的对视时,辨认出对方眼中的叵测深意。仅仅几秒的停顿过后,她敛下神se,若无其事地走开,依旧慢悠悠地拖着她的地。
四下无人,顾叶白静静驻足凝视着那道略显臃肿的佝偻身影远去,随后缓缓展开手掌,一张纸条出人意料地暴露出来。
东线b区部署!急!阅过即销。w
仅寥寥数字的仓促指令,已显露出岭北在前线战事上的节节败退,焦头烂额。
呵,旷了这么久,总该记起自己究竟是谁了。
尚余温甜的笑意从唇边悄然褪去,只剩一片静水深流,眸中有不知名的暗流悄悄流过,又如cha0退般转瞬无影无踪。
狡猾的鹧鸪,黑瞳流转,幢幢地映出了猎物的身影。
只是不知,这一次,谁为真正的猎人,谁又沦为露出破绽的猎物。
晨曦的幻影之下,两情久长皆化镜中花,水中月,唯余一场猫鼠游戏,缓缓拉开序幕。
作者的碎碎念:大家久等啦,让我们正式进入风云诡谲的剧情线~
另,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叶白的代号“鹧鸪”,前面提过一嘴的。之所以选这个代号,是因为我觉得叶白跟鹧鸪这种鸟类,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很像:鹧鸪的警惕x极高,总是隐藏在草丛或灌木丛里,极难发现。它们喜暖怕冷,喜欢沙浴,喜欢yan光。鹧鸪的叫声嘶哑,听起来像“行不得也哥哥”,它极容易g起旅途艰险的联想和满腔的离愁别绪,所以,鹧鸪也就成了一种哀怨的象征。(摘自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