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个甩尾,像是警匪片里的一个极限动作,半截车身已然上了人行道,车尾距离消防栓的位置几乎只差一丝丝。
老道咽了口唾沫,长舒一口气。
白莺莺、小luoli以及周泽三人以最快的速度推开车门冲入了书店。
书店里,
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
许清朗靠着墙壁坐在那里,身上还在流着血,脸色苍白如纸,如果不是看见他胸口还在随着呼吸轻微地起伏,众人都得担心他是否已经嘎屁了。
一个陌生的男子坐在吧台后面,
男子肤色白皙,但身上还残留着很多肮脏恶心的液体,有一种失足掉入酱缸刚刚爬出来的感觉。
在周泽等人进来时,
男子缓缓地抬起头,
他咧着嘴,
那一口锋锐如刀片的牙齿散发着异样的森寒,
泛着腥红光泽的眼眸直接落在了周泽的身上。
周泽也在看着他,眼睛在此时慢慢地眯了起来。
“吼!”
男子猛地一拍桌子,
整个人迅速地从吧台后面翻了过来,
落地时双腿蹬地,
以极快地速度冲向了周泽。
周泽没动,
因为他身侧的白莺莺向前一步,双手撑开,直接抓住了男子,腰部发力之下,莺莺以一种极为夸张极为女汉子的姿势将男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咔嚓…………”
瓷砖开始龟裂。
周泽皱了皱眉,
心里有些埋怨白莺莺,
这是家里,
地砖坏了不用花钱换么?
然而,男子被砸在地上之后猛地又爬起来,他企图绕过白莺莺对着周泽再度冲来,他的眼里,似乎只有周泽。
白莺莺当然不会让他得逞,
“啪!”
莺莺右手劈碎了身边的一张椅子,紧握住椅子内部的一根钢管。
在椅子破碎的瞬间,
周泽眉头继续皱了一下。
“砰!”
钢管在白莺莺手中发出了刺耳的破空之音,刚刚绕过白莺莺的男子背部承受了这沉重的一击,直接将其后背砸得凹陷了下去。
“哗啦啦!”
男子撞在了吧台上面,设计精致很有格调的吧台以及上面摆放着的红酒咖啡和杯子一类的东西,碎撒了一地。
周泽看不下去了,
再打下去,
这家都得被拆没了。
“速度点。”
周泽开口道。
“好嘞,老板!”
趁着男子躺在吧台上还没起身,
莺莺手中钢管猛地向上一丢,随即再度握住,对着男子胸口位置就直接刺了下去!
“噗!”
钢管洞穿了男子的胸膛,还插入了地板之中。
但哪怕是这样了,
被钉在地上的男子还是在继续手舞足蹈,眼睛死死地盯着周泽。
老道趁着打完的空档马上跑到许清朗身边,检查了一下许清朗的伤势,而后马上示意自己身边的小猴子赶紧撒尿,他需要和点泥巴帮许清朗疗伤。
猴子尿和出的泥巴,堪比最好的金创药。
周泽环视整个书店,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因为那个东西以前就很没存在感,现在更没存在感。
想了许久,
当周泽看见角落里碎裂的玻璃缸时,他终于想到了。
头上长草的死侍,
跑哪里去了?
“嘶…………”
原本因为失血过多近乎昏迷的许清朗被老道用猴子尿泥巴往伤口一贴,刺激得醒了过来,他有些疑惑地睁眼看了看周围的人,最后,看向了那个被用一根钢管钉在地上的男子,有气无力道:
“死侍…………吞了他。”
“所以说,这是死侍?”
小luoli蹲在男子旁边,伸手在男子脑门儿上点了一下,继续道:
“所以说他刚刚扑向你,是想抱抱你,喊爸爸?”
“…………”周泽。
“然后,你让你的女仆,把他扁了一顿不说,还把他插在了地上?”
小luoli又看了看白莺莺。
“…………”白莺莺。
小luoli摇摇头,伸手在死侍脸上拍了拍,死侍没咬小luoli,甚至还配合着露出了委屈之色,眼睛里竟然噙着泪花。
“可怜的娃儿啊,好不容易长出来了,还得到了一具身体,见到自己老爹开心得一逼,
结果现在变成这个模样,
当爹的心狠哟。”
周泽走了过来,伸手抓住了小luoli的马尾,往上提了起来。
“哎,干嘛!
小心我告你虐待儿童!”
周泽把小luoli甩开,亲自在死侍旁边蹲了下来。
死侍胸口被插着钢管,动不了,但他还是用自己的额头在周泽鞋面上尽力地蹭了蹭。
周泽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周泽细心地发现了死侍伤口位置居然有新皮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了出来。
这种惊人的恢复力,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周泽上辈子是个外科医生,病人的术后恢复情况往往是一个很令医生头疼的问题。
“老板,这…………”
白莺莺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站在了边上。
“他应该没事,拔开吧。”
说着,
周泽站起身,
拉远了点距离,
他不想让血渍弄脏自己的衣服,
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不到万不得已之下,还是尽可能地希望保证自己身上的干洁。
白莺莺点点头,伸手握住钢管,而后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