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沙将马友良的手晃出超大的弧度,上上下下好几圈,马友良很不适应这边的天气,用剩余的那只手往后抓了一把头发,头皮里沁着汗。他朝廖沙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好了吧,小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爱我呢!”
廖沙抛出个情眼,浑不在意:“别人要怎么看就任他看!”
他了手,摊开一个请字,领着廖沙往最前排那一桌走去。
他们边走边聊,廖沙侧头望他,他们两个的关系是有点好,好过一般的合作关系,就因着二人皆是有头脸皆倜傥的,话说半句,就能懂下半句。
“话说,马兄啊,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马友良直视前方,观望着此处的盛宴,虽没有上海的高贵华丽,也是很不错了,只是这些人的面相一看,便觉存着热带男人的粗和野。
廖沙给他递了一杯红酒,两人碰了一杯,马友良暗笑一声,颇有些无奈:“那边情形有些乱,你恐怕是不知道的。起义的,反政府,外国势力,还有那些改革派,比如顶顶有名的北伐军,一路从南打到北。你说我吧,是有些人马,在军部挂职。上面老总要我去打北伐军,北伐军找人来跟我谈,让我一起推翻老总。咳!我的兵再多,有多不过人家!”
廖沙同意的点头,抬手捶他的胸,把马友良的红酒都给捶了出来。廖沙一面唤佣人过来清理,一面道:“我是很理解你!那些个政治上的事,太复杂。我们就这么些人马,还是要保存好自己的实力。”
马友良使了个脱身之计,同时也有另外一层待价而沽的想法。
马友良在人群里搜罗,张嘴问道:“程老板呢?”
廖沙喝一口红酒,似笑非笑的:“谁知道呢,也许在抓紧时间风花雪月吧!”
马友良哦了一声,又觉理所当然,程坤是个出色的人物,有女人也很正常,只是“风花雪月”这个词到底不符合他的气质。想到这里,一道模糊的身影从脑海里飘出,他暗暗的琢磨,青岛的太阳也很裂,日光发白,可是空气干爽室内凉快。那么一大片湛蓝的海,海边立着个女人,雪纱的白色无袖上衣,五分的黑色阔面短裤,头上压着一顶大大的太阳帽。自从回了上海,曹佳僖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程老板不用招呼廖沙的客人,所以一早离开了大厅,他叫了沈青、张啸天等人,在隔壁小厅架好了酒桌。佳僖俨然成了他的好内助,给众多兄弟一一斟酒。斟到张啸天面前,偷偷朝他咧出一个向日葵似的笑,见他一脸肃穆的,便不客气的在桌下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