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传来一声清脆的扣杯声。
“这茶味道淡了。”大掌事尔雅的声音慢慢响起。
堂里人心里一惊,却又不敢直视大掌事。平素大掌事从不踏足暗堂,有什么事也是传人到掌事院,像今日这样来暗堂,还说了话……
长老觉得自己头上汗都要出来了,暗堂中沉浮十几载,他可不敢认为大掌事只是简简单单的说茶味道淡。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此时奚容的屋子里却很安静。
奚容进屋的时候屋里已经放好了热水,她觉得有点奇怪,自己才刚刚进屋,明明没有叫水,怎么就有一桶水摆好了等她,像是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似的。
奚容试了一下水温,和她平时洗浴的温度一样。
26:无题
奚容在浴桶里泡着,泡着泡着头就垂了下去,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
没办法,路上太累,她出门的次数又少,之前也是硬撑着,现在放松下来就只想睡过去,什么都不用想。
梦里浑浑噩噩,一会儿又惊醒过来,水早就凉了。
奚容起身擦了擦,头发密合的贴在背上,白皙的背上是滴水的乌黑的发,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还好天气不冷,她只是打了个喷嚏。
头发湿着就不好入睡,又没有人帮她擦头发,奚容索性寻了本书来,把头发就这么晾着。
离开家才知道万事都不方便,没有珍珠她们,她一个人倒有些束手束脚的。奚容深深吸了口气,以后这些都要慢慢习惯才好。
“怎么不睡?”
“嗯?”奚容吓了一跳,蓦的回头,是大掌事。
门已经带上了,大掌事背着手走来,优雅得不像话。
奚容又晃了下神,天天面对着他,自己迟早要像哥哥说的那个登徒子一样死掉。
奚相阳以前和朋友出去应酬,路上看到一个年轻男子。那人大概是没见过什么美色,看到稍有姿色的都转不动眼,正好撞到了沈战,当场就激动得昏了过去,后来居然死了。
她当时听了都不相信,哪有活活看人看死的。奚容觉得是哥哥在逗她。后来又听到丫鬟们传,说外面都传遍了,再加上沈战一个月都没上门来,她这才相信。
沈战长得很好看,比起哥哥来算是平分秋色,不过两个人的风格很不同,他有一种女孩的致在里面。奚容没敢告诉他,自己从小的朋友不多,她把沈战当闺中好友看。
一愣神,大掌事已走到了她身边。她因为晾头发,是趴在躺椅上看书的,掌事一过来,她撑着就要起。
大掌事按住她不要她起,“头发还湿着。”说着就轻车熟路地拿过旁边的干帕子,一点点擦着,温柔又细致,像是做过了千百遍。
奚容有点尴尬,自己和大掌事什么关系都不是,这样不合礼数。可这个男人总给她一种做事稳妥周全的感觉,好像他无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
想不出什么她干脆另起了话头,擦都擦了,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大掌事话不多,但她随便说的话,他也会接。声音低低的,有一种岁月静好的磁沉。
“最近几日没什么事,你好好歇着,过几日带你到处看看。”
“嗯?不是还有七情试炼吗?我还有五关没做啊。”奚容被擦的昏昏欲睡,提到这个,倒忽然清醒一些。
“七情试炼终止了,你不用担心这个。”一句话,把奚容想问的给堵死了。
“那我接下来干什么啊?”她总得做点什么,她的家人还没有找到。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