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会发作三次,每次必须与人交合方可解毒,否则便会筋脉爆裂而亡。
而此时他好端端的躺在这里,必然昨夜有人为他解了毒。
是谁?
连暮蹙眉,眸光深沉地审视了周围一圈,却在看到一旁散落的食盒时微微一怔。
这个食盒,还有散落在外面的致糕点,都分外眼熟……
他不由得想起一张明媚的笑脸,眉眼弯弯,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脆生生的叫他“大师兄”,再捧着亲手做的糕点让他品尝。他记得那些糕点的味道,甜甜糯糯,倒是和献宝样的眼前人如出一辙。
是她么……
连暮惊觉自己竟然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
捏了捏额角,他捡起半干的衣袍迅速穿上,匆匆回了谷。
待拾整齐从屋子出来,连暮便正好撞上了从外面进来手上还捧着碗汤药的楚部。
“大师兄,这个时辰,你怎么在这里?”楚部惊讶道,往常这个时辰,这尊大佛不是应该在练剑台修炼吗?
“……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连暮浅浅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楚部喊他那一下,让楚部的好奇心都咽了回去。
“说起来潇潇那丫头,也不知怎么从后山回来就着了凉,这不,师傅才让我给她拿了药过去……”
“后山?”连暮蹙眉,心头的那个答案更加确定了几分。
“对啊,后山,昨夜她做了糕点给你送去,我见她寻你去了”楚部张大了嘴“你们莫不是没碰见?”
听见“糕点”二字,连暮脸色沉了几分,吓得楚部也不敢再多嘴。
“诶诶,大师兄,你去哪?那是我给潇潇拿的药”
连暮没理会他,转身就往萧潇的院子里去了,“顺手”拿走了楚部手里的药碗。留下楚部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
这是个什么情况?
萧潇的院子外
这是连暮第一次踏进这里,和主人的风格倒是相同,院里两棵桃树开的正盛,粉白的桃色盖了院子角落里的一片天空,似乎云都染了几分颜色。地上落满了被风卷落的花瓣,还沾着晨露,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和他昨夜记忆中的香气一模一样。
连暮的脑海里不由得想象出少女在桃树下看书练剑的场景,这样想着,心下似乎都柔软了几分。
然而院里并没有往日总是对他笑着的少女,安静的过分。
没有犹豫,连暮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塌上娇娇小小的人儿。
少女躺在床上,锦被只盖到锁骨下,墨发入瀑散在枕上,一片浓墨中一张素白的小脸,透着病态的红晕。仔细看,如扇子一般的长睫微微颤动,两颊依稀可见淡淡的泪痕。
她哭了?
连暮不知道自己心里现在是何感觉,仿佛一股浊气堵在胸口,又是疑惑又是自责,然而更多的是心疼。
他伸出手,想要替她擦去那两抹泪痕,却被床下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个致的木盒,里面整整齐齐放了不少小物件,连暮本只是匆匆一眼瞥过,却狠狠怔住:
他用旧的剑穗,练过字的宣纸,被小师弟失手打碎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