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死!我也从来没有想要她死,已经有谣言在说她是女儿身,我这才来见你的。”
向容的身子剧烈的颤了颤,脸上的泪冰冷刺骨,却远没有她的心冷,她推开皇帝,慢慢站了起来,露出一点惨淡的笑容来:“那便多谢陛下了,只希望川儿能活的长久些,不要太早去见她哥哥。”
皇帝被她这么一刺,脸色白了白,哪里还能待得下去,拂袖而去。
向容唇角微勾了勾,对侍女说:“我夏日里采的荷露取来,陛下最爱用荷露泡茶。”
……
乔平川心思颇重,回到王府以后,也一直闷在书房里,数日,都未曾出书房一步。
直到第三日傍晚,她终于等到了宫里来传旨的太监,圣旨里赐安乐王爷藩地,地处琼州,嘱她带着王妃,即日离京,无诏不得返。
乔平川的神色一直淡淡的,接过了圣旨,给了太监赏银,而后便静静坐下,一语不发。
从她那日从宫里回来,初凝便觉得不对,如今这圣旨就如最终的审判,虽然冰冷而残忍,但也让人暂时放松下来。
可这终究只是一时。
乔平川离京就藩,十三皇子年纪不够大,且没有母家力量之源,孤掌难鸣,向家早就背地里和二皇子有勾结,即使没了乔平川,他们也会站在二皇子身后,将他捧上位,也是一个合适的傀儡。
日后,一旦二皇子,或者四皇子就位,等着乔平川的,仍然只有死。
她唇间的笑意有些冷:“奴奴,是我拖累你了。”
初凝握住她的手:“谈什么拖累?能嫁给王爷,我何其有幸。”
第二日一早,一辆马车,轻车简从,悄悄的从西门驶了出去,皇帝站在城门之上眺望,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么一来,也不知是对是错了,不过她暂时远离了权力中心,对她而言,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身旁的小黄门在一旁轻声说:“陛下,贵妃娘娘在等您。”
皇帝有些错愕的抬起头:“你说谁?”
小黄门指了指右侧:“贵妃娘娘已经在那边站了很久了。”
皇帝转首,看见向容穿着一身绯红色的宫装,唇角扬起明媚的笑,眼睛也弯出一点好看的弧度来,心里一喜,她终归是原谅了自己,看在他让平川就藩的份上。
他大步向自己心爱的女人走去,在城门之上,当着众人的面,就一下将她抱了起来,欣喜的说:“容容,我真高兴!”
向容笑意淡淡:“我亦如此。”
她的目光落到天际极远处的一对飞鸟之上,云已经淡了,日光渐渐洒遍了这座冰冷的城,却掩不住那份无情。
……
马蹄声滴滴哒哒,在城门外的一条小路上响起,初凝掀开车帘往外看,见四野里都无人家:“今晚似是找不到地方留宿了。”
乔平川的脸色有些苍白,白皙的手指搭在车窗上,显得有点异样的白皙,她垂下眸子,抿了抿唇:“奴奴……”
初凝的手指按住她的唇:“嘘,不许说话。”
压在唇瓣的手指纤细而带着热度,指腹上还带着一点淡淡的薄茧,不像是大家小姐的手,毕竟她的奴奴曾经上战场杀过敌,风华无二,堪堪傲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