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凝一怔,偏过头:“服?”
惠嫔一点头,慕容小主跟着用力点头,半握住初凝的手腕:“皇帝阴沉着脸到我们宫里的时候实在是太吓人了。柔姐姐,昨晚陛下不是在你这留宿了吗?我们都看的出来,皇帝对你不太一样。你要是得了专宠,我们就可以不用再见到皇帝了。”
初凝半天才反应过来,有点哭笑不得。
她还没说话,就听见身后有人阴恻恻的说:“不想见到朕的话,要么滚去皇陵守陵,要么就剪了头发,去庙里做尼姑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明后三天都日万哈~
☆、白月光与朱砂痣(四)
惠嫔被吓得不轻,原本正在喝茶,右手一抖,瓷盖落地,刺啦一声,碎末四溅。
慕容更是小孩子性子,一见到皇帝就跟见了鬼似的,脸颊惨白惨白的,不受控制的颤抖,蝶翅般的长睫抖动个不停,垂着眸子不敢抬头,几乎要哭出来。
初凝穿着一身梨花白长裙,青丝松松的挽在耳后,几缕发丝从脸颊两边滑落,白皙如瓷的侧脸,下巴有点美人尖。她温温柔柔的站起来,冲她一笑:“陛下何时到的?我竟不知道,让陛下久等了。”
顾君越冰冷的神色稍稍温和了些:“朕不怪你。”
惠嫔和慕容小主已经站了起来,垂手而立,战战栗栗,额前的碎发都被冷汗打湿,身形还控制不住的颤抖。
皇帝阴冷的目光一直在她们身上逡巡,惠嫔手指紧紧的牵着裙子,骨节发白,抬起头来:“陛、陛下,刚才……”
顾君越不耐烦的不一摆手:“回宫去,省的再看见朕。”
两人如获大赦,忙谢恩行礼,匆匆离开,离去前还给了初凝一个眼神,让她自己千万珍重。
等她二人走了,初凝才不急不缓的对芳落招手,让她拿出茶具来。
榻上摆了小案,女帝右手支起身子,斜斜的靠在小榻上。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只有袖口绣着淡淡的暗纹,绕了两圈,淡而致,她的长发以玉簪束起,愈发衬的她颜如美玉,色若烟霞起来。
初凝与她对坐,宽松的袖子微微挽起,莹白的手腕起起落落,袅袅的水汽渐渐升起,晕出一层淡远的香味。
她白皙清美的脸颊半隐在白雾之中,顾君越看了片刻,才偏过头去:“你通茶术?”
初凝给她斟了杯茶,青葱玉指按住瓷杯边缘,往对面轻推:“谈不上通,只是以前在家的时候,喜欢这样罢了。陛下且尝尝,小心烫。”
顾君越眸色微沉:“你是不是也跟她们一样,痛恨朕把你也弄到了宫里来,不然……”
初凝温声打断她:“不曾。从来不会痛恨过去,因为于此刻无益。”
顾君越本来以为自己要听到些什么陛下英伟之类的违心赞誉之语,没想到从她口中听到的就是这么淡淡的一句话,却足以拨动她的心弦
她的心里也不是丝毫没有歉疚的。可她每每孤身一人在这深宫之中,往事就如潮水,深夜里慢慢涌上来,击垮她心里的堤岸。
她的余生,也只能在回味前半生的纯稚岁月中度过。
可眼前这个穿着梨花白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