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和心领神会,便坐在床头,不再坚持。
顾予初有些尴尬,站在床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予初姐姐,谢谢你今天救了我。”姬和率先打破沉默。
“不用客气,换做是别人我也会救的,倒是你,不该那么冲动。”
“我的确是冲动了,殊不知这一跳,让不惑哥哥和你难堪了。”
顾予初和凌不惑沉默,她一身红色嫁衣跳下城门,的确是把太子府又推上了风口浪尖。
“有一件事,我要和予初姐姐澄清一下。”
姬和低着头想了一会,而后下定决心,抬头说道:
“那一夜,我和不惑哥哥什么都没有发生,是我扮作宫女偷偷熘进他的寝宫,哄他喝下那种迷乱心智的酒,可不惑哥哥坚守君子之礼将我打晕,我也确信我早晨从床上醒来衣服都是完好,而不惑哥哥未与我同床共眠,只是睡在太师椅上。”
顾予初瞥了眼凌不惑,心里的内疚点滴汇聚成河,他也委屈的看向她,千言万语化作一个低眉侧脸。
“予初姐姐,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不惑哥哥,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接受大夫验身的!”姬和见她没有反应,有些着急。
“不用了,我相信你的话。”顾予初点头答道。
“我对不惑哥哥一直是一厢情愿,他不曾对我有过超过兄妹的分毫情谊,我心里是清楚的,可总还盼望着朝夕相处会生出些许机会,这些日子我横插在你们中间,做了很多湖涂事,我很后悔,也很惭愧。”姬和流着泪,忏悔道。
“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顾予初轻声安慰道。
“我不该奢求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姬和摇摇头,用袖子擦干了眼泪,抬头看向凌不惑,继续说道:“不惑哥哥,我会自请废掉指婚,从此青灯古佛一生,但求你能饶我母亲一条性命。”
“所以,到头来,你还是要和我谈条件,是么?”凌不惑澹澹一笑,无奈的看着她,问道。
“我本想一死了之,可如今求死不能,不得不面对一切,她是北凌的罪人,可也是我的母亲,我为人子女,不得不报养育之恩啊!”姬和将头埋在被褥之下,哭的声嘶力竭。
“你母亲手下的人命也是别人的子女和父母,这笔死账要如何来算?按照北凌律例,你和姬恒也难逃一死,包括姬家直系子孙!现如今,紫延宫已网开一面,姬和,你当知道轻重。”
凌不惑警示道,而后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顾予初,继续说道:“如你愿意,太子府邸会有你的一座别院,你只要恪守本份,我可护你一生无虞,但也仅止于此。”
姬和沉默不语,也渐渐情绪平复,抽泣声缓。
“你好好休息吧,若还是想不通,大可以再去永诚门、永定门,大方的穿上你的嫁衣,不必有任何托词,我让守卫给你放行,姬家世代忠良,我予你厚葬!”
凌不惑临走之时,估计反其道刺激着,告戒她认清自己的当下的处境和身份,而他并不惧怕任何威胁和人言可畏。
顾予初见他都走了,自己也不必多言,更不便多留,便也跟随其后离去。
他们两人先后的登上了回太子府的马车,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直至行至内宅,顾予初才打破沉默,拦住他的去路,顺口找了个话题,搭讪道:
“我想知道,你方才在靖川王府所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据我所知,你并不关心什么真相,又何必多问。”
凌不惑垮着一张脸,冷冰冰的答道,他如今也是扬眉吐气,姬和当着她们俩的面澄清了那夜之事,这些时日忍下的委屈和苦闷他也是要好好清算清算。
“别这么小气嘛?”女人耐着性子,继续纠缠道。
“这些日子见的多了,耳濡目染。”凌不惑惜字如金,反驳道,而后直接将人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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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予初吃了闭门羹,瞥着嘴,斜着眼,想着今日未看黄历,还是不要去热脸去贴贴冷屁股,便默声一路骂着这个男人小心眼,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一夜,凌不惑多日来睡了最安稳的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