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靼敕族、塗朗族愤愤不平、施加压力之外,剩下的九族族长有人高兴,有人自危,担心的是北凌会得鱼忘筌,高兴的是旗长之职会另在他们之中选任。
但无论如何,岐旺之死倒是稍稍可以洗清凌子域上的谣言和嫌疑,他大功已立,又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自陷风波。
于是,舆论一边倒的向靖川王府压来,而那些投靠太子府的幕僚及重臣在凌子域未发一话的况下,开始纷纷筹谋,如何就势打压靖川王府,以博得太子的信赖与看中。
与此同时,默默支持凌川王的朝臣也在摩拳擦掌,准备乘风破浪,破敌致胜。
一时间,朝堂开始分化,兄弟俩各自背后的势力紧张起来。
没过两,单明曦竟也破天荒的过府,点名要见顾予初。
“是不是你做的?”单明曦将顾予初拉进厢房,劈头盖脸就质问道。
“什么意思?”
“穆塔和岐旺是不是你杀的?”
“怎么可能!”顾予初一脸惊诧,“这外头都传成这样了?”
单明曦没有回话,只是冷漠的看着她,而后找出她的佩剑,二话不说,拔了出来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半天。
“伤口短而深,是锋利的短刀或匕首以极快的速度所为。”顾予初耸耸肩道,谁料此话更引发了单明曦的怀疑,只见她眼中的愤怒更深。
“不是,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她连忙解释道。
“那你如何知道伤口的况?”
“宁逸抽调到大理寺专办此案,御白说的。”
单明曦将信将疑,坐了下来。
“那个,我问一句啊,你这是担心凌不惑还是凌子域?”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些,难不成你真希望他们兄弟反目成仇,你死我活?还是这就是你此行云京的目的?”
“你所真心断定我居心叵测,就不会当面质问了我了,不是?”面对质疑,顾予初很是坦然。
的确,就这件事,在不知巽影令的况下,单明曦凭直觉是相信顾予初的,她相信她的不惑哥哥是分得清善恶虚伪人心,不会为色所迷,可事朝着越来越坏方向发展,她又不得不做这样的怀疑和猜测。
“现在矛头全指向靖川王府,无论是不是你做的,他都难逃非难。”
“你难道没有怀疑是凌子域自己所为么?”
“岐旺被杀当晚,我父亲邀凌子域在单府吃饭,他喝多了,就宿在单府。”
“他人在单府,并不代表安排不了这一切。”
面对顾予初的猜测,单明曦陷入了沉思,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有怀疑的人,但是说出来,怕你不信,也没有切实的证据。”
“说来听听。”
“琴帝!”
“琴帝?那个蒙脸,故作玄虚的琴师?你见过他的样貌么?”
“没有,但我与他交过手,轻功非常了得。”
“琴帝是凌子域的人么?”御白送嫁当,琴帝的出现似乎是在告诉人们,他为太子所用。
“表面上看起来是,但好像又不是。”
“为何这样说?”
“我与他聊过,他似乎很期待也很坚信他们兄弟会反目,北凌会大乱。”
“他现在人在哪?”
“早在御白出嫁后,就再无踪影。他住的庭院我调查过,没有丝毫线索。”
单明曦捏紧了拳头,很是不安,突然,她转头望向顾予初,想了很久才开口:“小初。”
听到她这样亲密叫自己,顾予初微微有些发愣。
“你是不会伤害凌不惑的是么?”
“当然。”
“我同他们两个一同长大,虽不喜凌子域的浪和不正经,可他本不坏,我不管将来谁坐上那高位,都不愿另外一个有何闪失。所以,你要帮我。”
“帮你什么?”
“凌不惑心里认定你了,我忍赌服输,而凌子域”
“你是想我劝说凌不惑退让?他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的表示,而且说实在的,我不认为我有能力能够劝服一个男人放弃权力和全部,虽然我并不希望他坐在王权之巅,可我要他活着。”
这是顾予初的心里话,经过着许多之事,她才明白,即使她小如微尘,欠凌不惑的不过一个成全。
“我又何尝不是,所以越在这个时候,我们越要配合,让他们兄弟俩抛开误会,不能被人利用。”
“就凭我们俩,能做到么?”
“事在人为。我决不许他们俩个自相残杀!”
顾予初很是羡慕单明曦的自信和直接,她点点头,对于她认为凌子域的“险恶”没有再提,虽然她真的怀疑是凌子域借巽影之力布置杀局为和谈推波助澜,又借机打压凌不惑,可突然而现的巽影令又恰恰推翻她心里所有的猜测,启帧和凌子域子彤城密谋之后再次合作机会几乎没有,就算再次联手又岂会如此轻易被人拿下把柄,引发两国动。
所以,她愿意暂时放下成见,相信人本的善良,这个世上比她强大坚韧的人太多,而她又很俗气,为了一个圆满,愿意相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