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事,我当与你言明,北凌和亲目的并不单纯,就好比,乐嘉彭康强留蓝叶在边一样。”
“两国之争,与我无关。”顾予初心中讶异于萧令赤诚至此,她只想救出蓝叶,倒也不得不掺合进这权谋的漩涡之中。“至于乐嘉彭康说求,只要他肯放过蓝叶,我便如他所愿,留在琼州,哪也不去。”
萧令看着顾予初坚定的眼神,不摇头。“你何时能为自己考虑考虑?”
“我没那么伟大的,自然有为自己着想。”
萧令心里警觉了起来,但他再不敢开口问她是否还要回去。
顾予初撇了一眼他,犹豫半响,解释道:“我有弟弟啊,自然会想尽办法保全自己的!”
萧令这才安心了下来,微微弯起嘴角。
“你笑起来好看的。”顾予初摸着下巴评论道,打破了严肃的氛围。
“好看?这话应该是我来说才是。”萧令有些无奈,但还是乐呵呵的接受。
“什么你说我说?”顾予初嫌弃的看着他,“诶,有件事,忘记问你。”
“不必客气。”
“你既然与凌子域是双生子,那为什么你们长得不太一样?”她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萧令的五官,琢磨道。
“你觉得是他那张脸顺眼还是我这张顺眼?”萧令不答反问。
“自然是他那张!”顾予初故意反着说道,免得这个男人觉得她对他有什么别的意思。
萧令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如释重负。
“那好,你等我一下。”
他站了起来,踱步入了内房。再出来之时,竟是一张与凌子域一模一样的脸,惊的顾予初差一点从蒲团跌了下来,结巴了起来。
“你你你。。”
“既然你看这张脸顺眼,我便如你所愿。”
“这就是坎门的独门易容术?”顾予初感叹道,伸手推了推他的鼻子。
“正是。”萧令挑眉。
“可这不可能,我与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从未发觉你脸上贴了一张人皮面具,就算在水中也没见一丝的破绽!”
“你以为坎门的秘术是江湖骗子手里的那些个把戏?”
“那是如何。”顾予初来了兴致。
“通常的易容是以面皮整个覆与脸上,所以遇水便是大忌。但坎门的秘术则是用银针改变面部血脉,再加上辅助的贴面,局部造成容貌上的变化。”
“就算如此,也不能都用银针封脉,难道对体没有损伤么?”
“聪明。人长相相似,但仪态、穿着不同,自然也会有所不同,所以我也只是在容貌上稍稍做有改动,而凌之域也是如此,你以为他脂粉敷面,穿着华丽,行为乖张是闹着玩的?不过也是一种伪装罢了。”
“好吧。双生的狐狸崽子。”顾予初不自觉的撇了撇嘴,而后从怀里掏出那枚凤凰骨笛,“诺,还给你。。。或者凌子域。”
“凌子域也有一枚,这个就暂时放在你边吧。”萧令拒绝。
“我不要。”顾予初见萧令不接,便默默放在方几上。
萧令虽心中不悦,却也不得不由着她,害怕自己稍有逾矩,她又退却三分。
“那这个送你。”萧令从边的架子上取下了一枚佩剑递到她面前。
顾予初满眼的惊喜,这柄长剑古朴素雅,剑鞘是铁桦木制成,线条干净利落,确无半点花纹,鞘口、鞘中、鞘底是由黄金雕刻的赤鸟悬纹作为装饰,剑格缀有三枚棱形蓝色宝石,剑首圆环之上嵌有初月形状的蓝色宝石。
她轻轻的拔开腱鞘,寒光乍现,剑细长柔韧,锋利无比,剑从上而下的柳叶纹路,蜿蜒却又不失张力,却是一把极为难得的好剑。
“这么好的剑,确定是要送我?”顾予初把弄着,不释手,心里已然欣然接受。
“不喜欢就算了,有别人惦记很久了。”萧令假意不做坚持。
“谁先到手便是谁的,不谢。”
“你不给它取个名字么?”萧令问道。
“名字?”顾予初愣了半天,微微抿唇,“就叫‘无往’吧!”
无往无往,有去无往。
倒是应了杀戮,却是她心之所向。
但愿从今往后,她能如此剑一般潇洒无畏。
她提着宝剑起告辞,可走到门口突然回头扯开嘴角调侃道:“凌不惑!我还是觉得你原来的样子比较好看。”
萧令微微愣神,也笑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