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都说你出去采药了,然后再被人撞见我们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怎么说的清楚。”
“说不清楚又怎样!”萧令语气明显有压抑的气愤。
“你说你也是,好端端的在屋子里,非要别人把你的药箱子送。。。”顾予初见状,转了个话题,可说道一半顿了顿,眉间一闪,“不对。。你是故意的!”
萧令挑眉,“不这样做,还不知道你要躲我倒什么时候。”
“我没有。”顾予初轻轻的说道,不再看他。
萧令一个转,和她换了个位置,将她胁制在这柱子的方寸之间。
“还说没有?”萧令屈肘抵在柱子上垫着自己的额头,低头瞅着虽不在自己怀中,但已不得动弹的女人。
他见顾予初不回答,便轻轻的吹着她的额发。
顾予初浑鸡皮疙瘩起了个遍,脸颊也不争气的染上颜色,她想要推开萧令,却被他就势搂住了腰肢。
“你知道么?月相之变抵不过二十八天一个轮回,天高云舒终绕不过万水千山。”
“什么意思?”顾予初满脸的疑问,抬头撞入了萧令的深邃的眼眸,她似乎看到了浩渺璀璨的星河及山涧如瀑的萤火。
“吾倾慕汝已久。”他深的浅笑。
顾予初瞪大了眼睛,心鼓急雨砸来,慌乱的已然丢了魂魄,眼前的一切仿佛似雾似幻。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清楚告诉自己她也如丽阳下的花儿惹人欢喜和慕,虽然这个人不是她期盼已久的那个,但即便如此,她仍为之欣喜,甚至是充满感激,她恍然,原来自己也能有微亮的一点火,点燃别人的心事。
在她慢慢意识到她其实对眼前这个男人竟然也毫无招架之力的时候,这点绯色的喜乐颓然之间化为乌有。他到底是谁?启帧在哪里?而她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顾予初艰难的从这样的温柔中挣脱出来,她甚至不敢看萧令的眼睛,直愣愣的夺门而出。
萧令双眼锁着这决绝的背影,脸上没有半丝波澜,但眼里却如潭水一般深沉。他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也知道自己时机把握不对,太过唐突。
只不过,今在街上发生的事,让他心有余悸。
他一路被人跟踪,所以才将药箱特意丢在药铺,之后花钱让路人去取送来锁星宫,自己才得以甩掉那些人。
他心里明白,自己行事隐蔽,不可能这么早被怀疑,即便被怀疑又能够轻而易举摸清自己的行踪的,除了启帧再没有别人。
而只要启帧一出现,三言两语之下,那这个傻女人十之有九招架不了,到时候再想将她拐在边就再没有机会了。
于是,他不得不转变计划,即便她缠绕在过去不忍心放手,而自己更没有如计划一般变成她无意识的习惯及依赖,但他也必须提前将自己的心意化做雨塞进她的意识里,让她躲闪不得,挥之不去,就好比夜晚屋中不能没有的烛火,冬案台上触手可及的暖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