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了解韩王,但予心的婚事还说得顺了她自己的心意才好。”
“顺了她自己的心意还是顺了你的心意?”启帧讨厌她的暗示。
“王爷说笑了,妾身并没有什么心意,只是不想委屈了予心的一片真心而已。”顾予初惶恐的回答。
“王妃真是体贴入微。”启帧语气虽平淡,但还是透出出了些许不悦。“对了,据探子来报蔚迟景衡死于当年的北凌国与东启国的交界流匪之乱,王妃节哀。”
“什么?”顾予初激动的猛然站了起来,想着自己刚不久才得到弟弟一丝线索,怎么就不在人世了呢?
她不禁潸然泪下,想着自己可怜的弟弟终究没有机会再相见,甚是悲伤,她双手揪住启帧的衣袖,激动的说道:“王爷凭什么确定他的身份?可找到他的玉牌,万一是别人呢,不,一定是别人!”
启帧不忍看她如此难过,上前抱紧她,拍着她的肩膀温柔的安慰道:“别难过了,你还有我啊。”
顾予初猛的抬头问他:“可询问了知情人,我弟弟他右臂上有块红色的胎记啊!”
“嗯。”启帧没预料到她会如此的伤心,只得忙着给她擦眼泪,可是那里堵的住她汹涌的泪水,“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且要好好的活着,这才是逝去的亲人最想看到的。”
启帧有些后悔骗了他,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蔚迟景横正好好的生活在云京,还身居北凌国要职位,瞒着她是怕她会想尽办法前去寻找,离他而去。
顾予初对东启皇朝的秘密知晓太多,她们姐弟相认,只会风险横生,更有可能增加两国相争的变数,所以他一直隔绝她寻找弟弟的消息源头,但在莲生向他汇报医馆之事后,他断没有想到会再生枝节,便毅然决定早些断掉她无妄的念头,防患于未然。
之后赴宴的路上,顾予初一直精神恍惚,沉默不语。
当日在桐芦医馆,她早知莲生在外偷听,本来寻找景横的事情也不想瞒着启帧,可是不知为何自己会留了一个心眼,把景横左臂上的胎记说成是右臂,可如今。。。
启帧为什么要隔绝景横在世的消息?为什么要让自己当王妃?为什么要让自己冒险暴露底细的风险去救下张羽鸢?为什么不留方新、阮情的活口去亲口指正娴贵妃的阴谋,尽早洗刷自己母亲及蔚迟家的冤屈?杀人偿命虽然可以报仇雪恨,可家族的清白难道不是更应该去昭示么?
这些疑问现在陆续萦绕在顾予初的脑中,她开始乱了方寸,曾经本以为跟着启帧的步伐,帮他披荆斩棘,助他荣登王位,便可顺利成章的得到自己期盼的一切,可现在。。。是她错了么?还是当年的事情并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顾予初不禁有些发抖,真相到底是什么?
启帧感觉到身边的女子的不对劲,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想让她时刻感受到自己才是她完全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