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夏静月随时醒来要喝茶喝粥,初晴时时都注意着茶与粥的保暖。
韩潇走进来时,看到放在暖屉的粥,剑眉紧皱,“她两天没吃东西了,吃这点粥如何能行?”
初晴站了起来,恭敬回道:“这是小姐教我们的,说人病得太厉害,或者躺了太久,宜吃些易消化的。等把肠胃养回神了,再吃好的。这粥也不是白粥,是用了猪骨熬出来的汤再拿去熬的粥。”
韩潇还是不满意那一碗什么都没有的粥,说:“去吩咐厨房,熬点鸡粥过来。”
初晴连忙打断说:“不能吃鸡的。小姐以前说过,鸡是发物,伤风感冒了最好别吃,吃了不容易好。只能等病全都好了,才能喝鸡汤滋养身体。”
“你跟着月儿倒是学了不少东西。”韩潇冷冷地说。
初晴心口猛地一跳,扑通一声跪在韩潇面前,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婢子有罪!”
韩潇走到榻前,见夏静月睡得安稳,探了下她的额头,又拢了拢被子后,才走到外间坐下。
初晴膝行到韩潇面前,等待发落。
“你可知,你罪在何处?”
“婢子没有保护好小姐,致使小姐险些遇难,婢子罪该万死。”
韩潇沉默地盯着跪在面前的初晴,眸中有杀机掠过。终究,顾及内室的女子需要人来照顾。
他沉声道:“念你上次护主有功,这一次免你死罪,如有下一次,你自裁吧。”
初晴一连磕了数个响头,起誓道:“婢子誓必以生命守护小姐,若违此誓,天地不容,人神共诛!”
韩潇漠然地看了初晴一眼,站了起来,走进内室。
他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再摸了摸她的手心,最后观她脸色稍有好转,这才坐在床前,凝视着她安静的睡容。
夏静月第二天是被饿醒的,饥肠辘辘,不断叫嚣。
她睁开眼睛,意外地看到韩潇坐在床前。
“醒了?”见她醒来,韩潇喜悦之下,又不禁生出恼怒来。
夏静月慢慢坐了起来,惊讶问:“王爷怎么在这儿?”
韩潇极为自然地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她身后,扶她坐好。脸上,却有些不虞之色,“此处是睿王府。”
“哦。”夏静月小心谨慎地偷瞄了一眼,见他脸色不好,隐有怒色,便不敢言语。
只是肚子咕咕咕地唱着空城曲。
韩潇站了起来,取了漱洗之物过来,打湿毛巾,递到她面前。
夏静月哪敢让王爷殿下侍候她漱洗,连忙说:“不敢劳烦王爷大驾,我自己来就行了。”
韩潇固执地把毛巾塞到她手上,斥道:“病人就该有病人的自觉。”
夏静月接过毛巾,在他的气势下,弱弱地说:“要不,唤初雪或者初晴进来……”
在韩潇威迫力十足的注视下,夏静月只好乖乖地洗脸、漱口。
以为漱洗过后王爷殿下应该离开了,谁知他又捧了粥过来,勺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面对王爷殿下的黑脸,以及他的强大气场,夏静月吃不是,不吃又不是。
她伸出手,去接那碗,“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