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喃喃:我倒不知你如此心善……
在他凑来之时,黑蟒心下便警铃大作,瞧他往旁边挪了挪,不著痕迹地与莫琅腾出些距离来,嘻嘻笑说:我们上次说到哪儿啦?
莫琅早看穿了少年心思,说出去只怕无人相信,他自下这个阿奴已有几月,竟还未过碰他的身。前阵子是过於忙碌,又是受封又是成婚,待莫琅有这闲心,这阿奴就又变出了些花样来,先是玩棋、後是斗戏,现在就成了说书的──
别看那小嘴儿成天没半句好话,说出的故事还真新鲜得紧,连莫琅也忍不住放下欲念,听那阿奴说起书来。
咳。少年拿出扇子,翘起腿儿,还正像个正经的说书先生,让小奴在莫琅跟前摆两碟香瓜子,便听他道──
上次说道,孙悟空杖打白骨,救其师傅唐僧於妖爪牙之下……
如此这般,莫大将军听得津津有味,黑蟒说得口干舌燥,茶水都喝了两壶,总算看大将军擦擦两手,满意地拍案而起,又过去逗了逗黑蟒,方心满意足地离开。
黑蟒看他离去,长舒了一气,歪倒在椅子上喉咙干涩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要棒打鸳鸯,也不是这麽容易的啊!
──却不知若黑蟒知道,莫琅从他屋中出来之後,又转向了赵鸿所在的院落,又会不会气得吐血三升。
莫琅推开屋子,就看一素衣男子坐於案前,一双冷眸淡漠无光,平静得似如一滩死水。
莫琅上前来,和在少年那里不同的是,他一来便粗鲁地扯住了赵鸿的发丝,噙住那同样没有温度的唇,直接压在桌上肆意蹂躏一阵,接著便看他提起一只玉白长腿,提腰直闯。赵鸿闷哼一声,苍白面色痛得近乎扭曲,莫琅却像是最爱看他痛苦的模样,扭过赵鸿的脸逼他向著自己,孽根在赵鸿体内粗暴地横冲直撞。
莫琅分明看到了目中恨意,却不见赵鸿反抗推拒,他心中不禁觉得怪奇──一个明明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却又频频主动献身;另一个看似对他百般勾引,却又在临头拒他於千里之外……
莫琅何其聪明,又如何看不出赵鸿对他确无爱意,他只是不知,赵鸿对他如此虚与委蛇,又到底图的什麽,难不成这个亡国奴还没清醒,尚做著复国的春秋大梦麽?
一如赵鸿对其充满恨意,莫琅亦是对这太子鸿无半点情意,是而在情事之中更无半点怜香惜玉,次次都是顺著欲望在赵鸿身上肆意泄欲,尤其每次从阿奴那儿出来,莫琅的欲望便更是难以应付,每每要将赵鸿折腾至半死不活方才手。
今夜亦如往日那般,赵鸿在性事中晕厥了去,莫琅尽兴之後,难得善心大发,捞起赵鸿将他放回床上,却在转身的时候不慎擦撞书架,那上投的卷轴便晃落下来。
莫琅本欲离开,不想却因看了一眼而停住脚步。他屈身而下捡起那几幅卷轴,摊开来一看,脸色便阴沈下来。
谁能想到,那几张卷轴,画著的俱是一个黑衣少年。
那少年画得惟妙惟肖,将少年的迷人身姿画得活灵活现,十足传神,看那笔触,便知是一气呵成,若非长久心心念念,又何以能画得如此传神。
莫琅看向昏迷的男子,唰地起卷轴冷笑连连,一些疑惑忽而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