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告诉他，他会灵根尽碎，修为跌至原来最初修为的一半，而且他一辈子都无法有更深的造诣了。

李乐想了想，也就是说他没了天眼过后修为也就会比最开始的还要低许多，且无法恢复，系统也不能再进行武力加成。

他不禁有些犹豫。

但一想到，若是他不同意，他现在其实已然快支撑不住，再和这道士打下去，他定然惨败。

青姚一死，他这任务也就没得做了。

任务失败，在他潜意识里，觉得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任务大过一切。

他犹豫了片刻，再看向那个道士，他的肩膀微微垂了垂，有些无奈。

他道：“就…按你说的来吧。”

那道士愣了愣，有些意外，他这么快就答应了。

这小和尚若是继续修行，他日定成大圣，他也有些不忍心见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就夭折在此处。

他素日里，有几分爱护后辈的心思，此刻见这小和尚颇具慧根，便不由开口劝了几句，但那个和尚却只是坚持。

道士便也依了他。

天眼是比银眸都要好的药材，他心中自是开心的。

……

淡淡光芒过后，青姚被从净瓶内放了出来。

那净瓶内是冰火两重天，去了哪里去，青姚才知道小和尚关押它的锦囊是有多么仁慈。

青姚在那净瓶内受尽了折磨，那短短时间内，青姚痛得几乎神形涣散。

当他从那白玉的瓶口掉出来时，他狼狈地摔倒了地上。

衣衫皱巴巴的，上面有着水渍被蒸发过后的痕迹。发丝成了一揪一揪的，有的贴在脸上。

整个人神形憔悴不堪。

李乐见他不发一言，不由想着，这人好似还未从净瓶内的折磨中缓过神来。

他刚这样想着，一旁的青姚就缓缓地抬起了头。

青姚黑色的双眸此刻竟然带了些银辉。

他额间鲜红的妖印尚未褪去。

青姚凝视着面前的这个小和尚，眼中复杂，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更多一点。

那小和尚就那般站在不远处，他身形单薄，但他身后是一片宽广无垠的天和平原，那样广阔到好似天地间都只有他一人。

他的眼神已然不复清明，有些呆楞，眼角不时流下一行鲜血，在他白皙的小脸上，更是叫人觉得触目惊心。

但他看着他时，青姚却觉得，万物都好似倒映在了他那双眼睛里。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这人的心便是如此悠宁广阔。

青姚想起方才在瓶内，听到的，那道士同这小和尚说的话。

道士说：“那妖是你什么人？为了一只妖失了天眼，你可要想清楚了。”

“佛曰：普度众生。”那人清澈的嗓音响起，他道：“它便是我这一世都要去度化的人。”

“人？那可是魍魉，最无情还吃人的魍魉。”

“在小僧心中，众生皆可度，魍魉也一样。”

他说，他要度化它，无论有何代价，他也要带他走上善道，摆脱天道的惩罚。

哪怕要花尽他这一生的时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