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莹玉被侍女小心翼翼叫起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快黑了，莹玉拾了一番，秦川正好回来了。

“怎么样？”莹玉挥退了侍女赶紧问道。

“是巾帼。”

“巾帼？这是什么？”莹玉不解的问道。

“是一种能让女子生女孩的药。”秦川组织了下思绪说道：“江湖中的净天教你听说过吗？”莹玉摇了摇头。“净天教是西域教派，以教主和圣女为尊。教主是上任教主和左右护法一起考核认同的教徒，圣女则是教主和上任圣女的女儿。每任圣女在二十岁时都要服下此药，跟教主生下下任的圣女。后来这个药从净天教里传了出去，不少人把它用在内宅之中。这个药带着一股类似薄荷的清爽味道，要不是你嗅觉胜于常人，这个味道在花香的掩盖下根本发现不了。我刚问了燕族长，这个花是二十年前皇后娘娘赏下来的，后来花匠将花枝嫁接，瑶族上下到处都载满的牡丹花，都是从娘娘赏赐的这几株上嫁接下来的。”

“二十年前……正是母后生下太子哥哥不久。这花定然是父皇赏给母后，母后为示恩泽肯定会分赏给瑶族……父皇他不仅要让瑶族生不出儿子，也是要让母后无法再诞下男丁。”莹玉闭着眼心里有些难受，秦川心疼的将莹玉搂在怀里。

虽然她早就看清姜帝的真面目，可原主毕竟和她不同，就算姜帝对她再冷淡也是曾经敬仰的父亲，让她一次次的知道自己父亲这些年的所做所想，心里总是忍不住难受。

“先去用膳吧。”稳定了情绪的莹玉说道。

“好。”

晚膳上燕恒的心情十分好，一是因为族里终于有男丁出生，最近寨子里男丁越来越少，这一年多出生的竟都是女孩。现在又有男孩出生，是不是代表一直围绕着瑶族的那恍若诅咒的东西已经消除了？二是今天见到了久未见面的外孙女，本来以为她出了意外，如今看到她平安无事心里就止不住的欢喜。

莹玉看着燕恒已经渐白的头发和真心疼爱自己的眼神，心里堵得慌。外公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宽容、温和又善良，当年姜帝何尝不是因为他是个好人觉得好控制，才愿意娶她女儿推举他做族长的呢？！

晚膳过后，莹玉说跟燕恒有话说，燕恒看着莹玉严肃的样子笑容也淡了下去。莹玉跟秦川把下午查到的事情讲给了燕恒，饶是温和如燕恒也气的摔了杯子。

“为什么会这样？我知陛下提防瑶族，为了娘娘和瑶族我一直退让示弱，可陛下为什么还不能放心？因为陛下猜忌瑶族，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得毒手。”燕恒喘着粗气低声怒吼道。

莹玉垂着眸子心有戚戚。

“外公，有时候示弱只会被人当做以退为进，只要瑶族还在，母后跟我们还在，姜帝就永远不会放心的。”莹玉已经不愿意再称那个冷血的帝王为父，“我知外公没有野心，但有时候一味的退让只会让自己退无可退啊。”

“公主说的对。”燕恒颓然的抹了一把脸，“如今陛下可不是已将我们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外公安心，我与母后定然不会让瑶族落到那般境地的。况且咱们瑶族一直安居于此，虽然没有谋反的野心，但自保的能力应该有吧。”

“公主这话......”

“外公只要保住瑶族就可以了，剩下的就且看我和母后了。还请外公恕我直言，瑶族的人也该舍弃‘上天使者’这个身份了，不然早晚会招来祸端。”

“我懂公主的意思，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就带着族人隐居。到时候族里的姑娘不必被身份所扰，都可以自由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莹玉点点头，外公是个明白人，现如今瑶族这层身份带给族里的祸患远超过好处，实在没必要留恋下去。

燕恒跟莹玉二人一起商量了下对策，秦川说巾帼这位药只要不闻到或者服食，很快就能从身体里排出去。为了怕瑶族里有姜帝的耳目，燕恒不敢直接铲除寨子里的牡丹花引得姜帝生疑。只能把药下在浇花的水里让外面的牡丹全都枯萎，只留下燕皇后以前住的院子里的那些掩人耳目。

没过几天，去京城报信的人带着莹玉的卫队一起来接莹玉去完成祭天大典。

这次带队的是个年轻的将军，人很是和善，要不是听说他刚从西疆战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