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夕雾不语,微微笑着。
长辈的事,小辈不宜多嘴,幸村市自是不会追问,十分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先是谈起了法国一游,不可避地提到诗人魏尔伦、画家雷阿诺,又自然而然引申到其他艺术,说起日暮夕雾喜爱的大提琴曲,甚至聊到舞蹈……
两个打网球的少年今天难得没怎么说网球的事。
听着幸村市的声音,日暮夕雾不自觉地有点出神奇怪,只是几天没见到幸村君,竟然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想到他前几天给幸村君发邮件时,妹妹总是疑神疑鬼的,想从他嘴里打探出消息日暮千坚决认为,她的哥哥被什么“小妖”勾走了心。当时,日暮夕雾是有点无语的。
现在突兀地想起了,他莫名觉得耳根微热……
耳根便是一点异样的触感。
日暮夕雾下意识地偏头,便是头皮轻微被扯动,一小缕头发被蓝发少年捻在指间:“幸村君?”
“……真是伤心啊,我说的话太无聊了吗,小夕都走神了。”
日暮夕雾耳根更热了,歉疚回道:“失礼了。”
幸村市笑道:“小夕的耳朵很红呢。”
“啊。”
“是害羞吗?”
“……”
“可爱呐~”
“幸村君……”日暮夕雾轻叹,“能不能麻烦你先放开我的头发?”
其实抓着就抓着吧,他尽量保持脖子不动便是,可……为什么幸村君非得说一句,捻着他的发梢故意扫着他的耳朵?很,很痒啊!
幸村市呵呵笑:“原来小夕不怕痒。”
日暮夕雾哑然。
蓝发少年松开那一小撮发丝,说:“你的头发长了许多,是准备又留长发了吗?”
日暮夕雾忍着想伸手揉一揉耳朵的欲望:“不是。开学前会理一次头发。”
幸村市了然。
“我该走了,不打扰幸村君休息了……若是幸村君不嫌烦的话,我明天再来看你。”
幸村市摇头:“不用了,虽然神奈川离东京不远,来回跑还是麻烦。”
“并不麻烦的。”日暮夕雾温声表示,“我现在住在东京的亲戚家,等开学前再回神奈川。”
幸村市略是沉默,随后笑了笑:“如果是小夕……想来就来吧。”
日暮夕雾闻言浅笑,便拿着包,起身欲要离开。
“小夕。”
日暮夕雾疑惑地转身。
幸村市拉开木柜下面的门,从里头拿出一个约莫8开大小的本子。
“幸村君?”
“这是我最近画的素描,”幸村市微笑着注视京都少年,“虽然并不珍贵,但一时也想不到更适合的回礼了。小夕不嫌弃的话,就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