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祁漱干净嘴里的牙膏沫,面无表情地回他:“用不着。相反我希望你再高些,没准撞上门框能把你这脑子撞正常。”
“你说咱俩这样成天斗嘴有意思吗?”封逸远忽然站到他身后,弯腰用胳膊揽住他,附在他耳边低声说,“我觉得特没意思,真的。”
“彼此彼此。”
信祁还没来得及从他怀里挣出来,忽然感到他身体前压,害他重心不稳,不得不一手撑住镜子。有些恼怒地回身,却不料他比预想中凑得还近,本能一缩才避了跟他脸撞脸。
封逸远进一步朝他逼来,将他整个人困进自己与墙的夹缝中。胳膊撑在他头侧,曲着肘,还要继续把脸贴近。
信祁依然毫不动容,看着他愈来愈近的唇,竟出言讥讽:“亲啊,亲上来。”
封逸远本打算一鼓作气,让他这话一打断,瞬间气势衰竭。动作一顿,却见对方嘴角上扬,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将他往前一带。
他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双唇相贴,呼吸因此而停滞。信祁拽紧他衣领,舌尖往前一递,顺利撬开对方蒙然状态下全无防备的唇齿。
封逸远僵在原地,浑身肌肉绷得僵硬,唯独舌头是柔软的。过了足一分钟,信祁才撤出去,面不改色地再次开口:
“下回咱俩别用一样的牙膏了,完全尝不出味儿来。”
说罢他将对方胳膊一抬,矮身轻易从他的压制下挣脱,还不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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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做好准备再来实践。”耳边轻飘飘地留下这么一句。
封逸远睁着眼看镜中的自己,呆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脸颊泛了红。掩嘴轻咳一声,试图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唇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还以为他会躲开呢,能逼他主动了一回,似乎也不亏。
这么想着,他理了理头发,发现已有些挡眼,忍不住揪住一撮:“这么长了啊……改天去剪剪好了。”
近一段时间一直忙于官司,也抽不出空来去理发。信祁那货倒是在进看守所的时候把头发剪短了,现在是正常长度。
想到看守所,他又联想起了别的事,一转身出了卫生间:“我说信祁,你思想报告抓紧时间写啊,过了年就月底了,你早点交上,别让人家催你。”
信祁嘴里正含着什么东西,抬头挑起眉梢:“大过年的让我写思想报告?”
“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瞟一眼桌上还没来得及起的巧克力盒,“你又偷吃我巧克力。”
“这怎么能叫偷吃,这是光明正大的吃。”
封逸远顺手把巧克力拿开,进柜子里:“你少吃。”
信祁没阻拦他,目不转睛地盯了他一会儿,忽然起身站到他身后,并用双臂环住他的腰。
“干嘛?”封逸远身体一僵。
信祁却不回答,只用力地扣紧了双手,将他牢牢圈住,头抵在他颈侧:“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