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祁没作声,她又一躬到底:“信总,对不起。”
厉行很想就让她这么躬下去,站到她撑不住了才好,信祁却显然不是那种人,冲她道:“你过来。”
助理慢慢地直起腰,动作有些僵硬:“信总……”
“过来。”
她挪到床边,信祁忽然探身猛攥住她的手腕,五指扣紧,在她惊呼声中将她拽向自己,眼神笔直钉进她眼中,嗓音沉得像荡在深谷里:“我待你如何?”
她半个身体都扑倒在了病床上,试图爬起却挣脱不得:“信总对我很好,我……”
“那信博仁待你如何?”
助理被他问得呼吸一滞,默然半晌才说:“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当时也不知道你喝的什么药,我只是……我只是随口一问!”
“不要跟我解释。”信祁的声音透着隐怒,“我没有教过你吗,结局已定,你再解释有什么用?客户会因为你的失误而原谅你吗?!”
“不,我……我不求信总原谅,我只是觉得愧疚,我想弥补,我不求原谅!”
厉行瞟了她一眼,心说这女人还真容易上套。信祁终于松开了她,捂着嘴开始咳嗽,她腕上留下深深的五条白痕。
信祁咳了一阵,哑着嗓音:“如果你真的想弥补,那就去帮我做一件事。”
助理立刻点头:“好,好!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要你把我服用美沙酮的事散播出去,跟你认识的任何人说,尽可能往严重了说。”
“……什么?”
“你可以随意诋毁我,把我说得越恶劣越好。信博仁不是想要名声吗,宁可要名声都不要我,那我就把天信的名声毁给他看。你如果站在我这一边,你就帮我。如果还信博仁那一把,你就把我这番话告诉他,我不怕他知道,我只怕他不知道我想报复他。”
助理明显被他的语气和表情吓到,竟往后缩了一步:“信总……”
“对,你记住我是谁,记住你说的时候一定要加上‘天信的总经理’这几个字,我要让外人都知道天信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信祁!”厉行低声试图喝止,他竟没想到信祁的所谓利用是这么一种利用。以自己作为此次事件的开端而引出庞大错综的内幕,甚至不惜毁掉自己的名节?
他以前怎么没有意识到信祁是个如此狠辣的人,他现在的表情让他觉得陌生,这好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信祁,或者说不是他心目中树立的信祁的形象。
“不……我不能那么做!”
助理惊喊出声,信祁又前倾身体再一次将她拉住,并用力拽向自己。他将脸与她贴得极近,几乎鼻子碰着鼻子:“你帮还是不帮,天信还是我,请你做出一个选择。”
助理摇着头,神情慌张,眼里噙了泪:“我不能那么做!天信是我爱的地方,信总也是我爱的上司,我怎么可以那么做?!”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信祁盯住她的眼睛:“那如果我告诉你,你肯帮我,我就原谅你,纵然以后我们都不在天信了,也还可以做朋友。如果你不帮,我会记恨你一辈子,永远记着你是个背后捅我刀子的叛徒!”
助理浑身蓦地一震,整个人宛如被定在原地,视线对上了他的。
“你上任那一天起,就向我保证过会一切遵从我的意愿,会兢兢业业做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