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跑过。图片截取了这个女人的大致样貌,正是厉行的母亲。她衣衫不整,一只手捂住脸,将声音放大还能隐约听到她的哭声。
厉行皱起眉。虽然事先夏东升已经提醒他做好心理准备,但此刻亲眼看到还是心境难平。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他继续看下去,在母亲经过的两三秒后,录像里又出现一个人。
这个人只在画面边缘晃了一下便转身回去,他将视频暂停,放大,抓取到那人短短一瞬间出现的侧脸,看清他正是信祁。
那时候信祁腿还没伤,模样也比现在年轻许多。厉行慢慢地眯起眼。视频还没结束,又过了十几秒,画面里出现了第三个人。
这个人是夏东升,他从与前两人相反的方向出现。那个时候他是一家小公司的董事长,据他自己说,他因为公司的财务危机而去天信寻求帮助,意外碰到刚刚跑出来的厉行母亲。当时只是擦肩而过,他也没有多虑,却让信博仁起了戒心。
虽然夏东升什么都没有做,还是遭到了信博仁的打压,本就难以支持的公司很快倒闭,他本人也只能逃到海外,辗转各国,最近才回来,被厉行找到。
当时他咽不下这口气,便找黑客入侵了天信的监控系统,剪下这段视频。
他找的黑客就是栗子。
栗子自首以后,他的电脑和有关数据就全部被警方销毁,而天信公司那边也不再保存有五年前的录像。这视频只有一份在夏东升那,夏东升与厉行交换的条件是两千万,他近期回国东山再起,正缺一笔周转的资金。
厉行打开另外一段视频,录的是母亲进入信博仁办公室之前的影像。除了这两段,还有一些与他家无关的、信博仁其他的罪证,也是在栗子入侵监控系统时一并剪下的。
他看完后疲倦地捏住眉心,嗓子轻微颤抖着呼出一口气。当事人信祁现在就在他旁边,毫无反抗能力地靠在那昏睡。他忍了又忍,终于忍住了内心即将破土的冲动,没有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质问他。
克制住了冲动,却实在忍不下烟瘾,碍于某人在旁边,他只能凑近窗口,尽量让烟雾及时散出去。
两千万的银行卡已经交给夏东升,母亲被强`奸前后的录像他也拿到,甚至顺便捡了点“意外之喜”。人证物证俱在,但他无比清楚这还远远不够。
且不说视频里没有出现信博仁本人,即便有,一个强`奸罪也判不了他几年。虽然母亲自杀是因为这个,可证据同样不完善,证据链哪里都是断的,仅凭这些想置信博仁于死地,根本是天方夜谭。
他们拿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大头还攥在信祁手里,这也正是他绑架信祁的根本原因。
他抓乱了自己的头发,用力撕扯,头皮的疼痛让他大脑清醒。
姜音在天信呆了四年,打探到不少信博仁以前的恶行,可最多只有人证,物证一样寥寥无几。证据不完整就无法胜诉,空口指责只能是诽谤,这些人证还随时有可能翻案。
封宗耀和信博仁是三十年的合作伙伴,互相帮助的同时也互相算计。厉行承认自己父亲不是全白,否则不会拿到罪证之后去勒索信博仁。
那些东西随着他父母的死一并消失,起初厉行以为是信博仁将它们销毁了,可后来经过姜音的旁敲侧击,发现信博仁自己也在找它们,一直找到现在也毫无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