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这装饰华丽得让人惊叹主人家族的富有与奢侈的房屋,又望了望窗口,暗自猜想着击昏这个仆役,逃出这个地方的可能性。
……不行。
在能力被封印后,他能够利用的只有身体的战斗技巧,这不过能够应付角斗场上的拼搏,还是无法对抗一流的骑士。一旦被贵族的府邸里都会雇佣的骑士发现,他就会被当作试图逃跑的奴隶处理。
虽然既然签了主仆契约,那个少年应该不会直接浪到杀了他,但主人惩治逃跑奴隶的手段有多严酷,他在过去也有所耳闻。
更何况……这该死的主仆契约。
光那个少年离开的时候所说的“听话”就能让他只好乖乖地站立在这里了。
他心里想着,小心翼翼地向仆役试探着自己所谓主人的信息。
“啊,也是,你应该知道自己主人的身份。”仆役笑着说,“少爷他啊,是凡达伽家族的家长哦。”
凡达伽……那个伯爵?
“凡达伽的族长不是凯昆茵……”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出了正常奴隶不应该知道的信息,立刻皱着眉头,闭口不言。
但仆役正苦恼着挑选那些让小少爷看见了会开心的衣服,以至于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件事,只是随口接下去:“凯昆茵伯爵在一年前病逝了,所以现在接手的就是小少爷,伊文凡达伽,不过,不论是当面还是现在,你作为奴隶,都不能直呼他的名字,称呼主人就好。”
他善意地提醒。
……真不知道该是幸或不幸。
男人想。
虽然他勉强改易了容貌,但凭着战场上的情义,凯昆茵伯爵一定会一眼认出他来,到时候他所付出的一切屈辱都白。
可是……伊文凡达伽,这个名字,就算回忆起来,也没什么印象。
他只记得似乎是凡达伽家族的独子。一个嚣张肆意的纨绔子弟,没什么特殊才能,除了那些奢侈到让人厌恶的行径,在帝都社交圈里也没什么存在感。
可是他为什么要买下自己?还签订了那样的主仆契约?
那个小少爷应该没有认出他,所以是……看上他在角斗场上的能力,想要拿去当作宴会上奴隶决斗的武力?
男人一本正经地思索着,却冷不防仆役突然高兴地喊了一声,跳到他面前,把手里的衣服递到他怀里。
“给,快点穿上,少爷看到了一定会高兴的。”
“……”男人惊愕地看着自己怀里的衣服。
小小的布片,让他脑子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到底要怎么穿上,好半会儿才意识到居然遮挡的全不是身体上本应该遮挡的位置。暧昧的粉红和绿色,绣着的花蕾充满暗示。
偏偏还有一件薄纱式的长衣,女性的款式,穿在身上,必定是半掩半露的效果,明明是穿着衣服,却更像是什么都没穿一样,更让人觉得羞耻。
这种衣服……居然是让他穿的?!
男人的身上放出低气压,整个房间也随之瞬间坠入阴冷的感觉。
但那单纯无邪的仆役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只是为突然的寒冷打了个冷战,疑惑地看了看周围,怀疑是不是冬天强行跨越夏季到来后,就继续高兴地对男人说:“这件衣服很棒吧?裤子后面是敞开的,如果等会儿少爷有需要,你就直接趴在后花园的躺椅上……”
“我想问个问题。”男人生硬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嗯?”仆役眨了眨眼睛,“说吧。”
“……伊文凡达伽买下我,到底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