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他拉起来。
烟火五的光亮打在连满脸上,是严肃的没有一丝笑意的脸。
连满从外套口袋里拿出对戒,自己先套上了一只,然后有些粗鲁地拉过管予的左手就要套上另一只戒指。
“连满!”管予拼命地要把手抽回来。
连满抿着唇,一脸倔强,倒不像在求婚,反是与人闹别扭一般。
“你就戴上又能怎么啦?”连满被管予躲闪得有些气恼,抬头狠狠瞪着管予。
“这东西能乱戴吗?”管予更恼,“你快起来。”
“嫁给我你会死吗!?”连满“噌”地从地上蹦起来,朝着管予恼怒地吼了声,就火大地进了房间。
管予挠了挠头,转头看了眼仍在断断续续绽放的烟花,叹了口气也进了房间。
连满坐在窗前的单座沙发上,没有回自己的房间。
管予在通阳台的门口顿了下,走进去坐在了连满对面。
“连满,对不起。”
连满耙了下蓬松的斜刘海:“我后天回去,不会再过来了。”
管予沉默。
“我爸让我去部队,有个搞科研的职位……”
管予抬头看着连满:“那很好啊。”
连满扯了下唇:“我妈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女孩,22岁,会弹古筝,长得很漂亮,人也很温柔。”
管予笑:“结婚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啊。”
“哈哈哈……”连满抬手掩住了他的脸,管予只听到他张狂的笑声。
“管予,你说,会不会是我弄错了老天的意思?你和我哪来什么缘分?我遇上你啊……呵……”
最后几个字连满像含在了嘴里一般,管予没听清,连满说完就从沙发上起身,管予以为他要回房了,却见他从桌上拿起不知什么时候带进来的一大罐盒装牛n。
“我知道你不喝酒,那喝这个,当饯别吧。”
连满拿了房里的两个玻璃杯倒满,递给管予一杯,自己二话不说就喝干了。
管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沉默地一小口一小口嘬着杯子里的牛n。
五十七
连满又坐回了沙发,侧过头定定地望着窗外。
烟火表演大概结束了吧。
没有了绚丽烟花的渲染,夜空竟是显得那般黑暗,望久了,便好似整个人都要被那黑暗吞噬了般。
连满回视线,慢慢站起来。
往前走了两步,连满站定,从上往下俯视着歪倒在沙发上的管予。
扫了眼倒在地毯上的玻璃杯,暗色花毯上一大片惹眼的白色n渍,管予的裤腿上也被泼洒上了些许牛n,有一两滴正凝聚了滑落在她的鞋子上。目光移到管予的脸上,稍长的刘海掩住了她的浓眉,连满看着那两排浓密的睫毛,手指伸过去轻轻碰触,那睫毛尖摩挲过指腹,痒痒的。手指顺着划过高挺的鼻梁,上面有一道极淡的疤痕,手指在那疤痕上停留、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