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予手下一松,人猛地冲出去。
“管予你怎么了?”陈思佳瞧着管予不对劲忙跟上去追问。
“白可……”管予回头吼了声。
陈思佳一顿,对管予扔下白可两个字有点不解,等细细想了一下,脸一下子也白了。
又开始飘雪了。
脚踩踏上雪地,“嘎吱嘎吱”地响,眼睛酸酸涩涩,呼出的雾气飘渺在眼前,管予眨了眨眼,跑,跑,跑……白可,白可,千万不要……
二十七层的科技楼,大最高的建筑。
管予刹住脚,一步一步,缓缓走近。
还围着稀稀拉拉一些人,七嘴八舌地谈论着。
“什么事这么想不开……”
“是哪个院的?”
“听说是大一的呢。”
“男的还女的呀?”
“送医院去了?这么高下来,不死才怪?”
“哦?哦,被树挡了?可这么高……活下来难……”
“经管院的?”
“失恋吗?”
“听说被包养的……搞大了肚子……”
“不是,听说是得了绝症一时想不开……”
“说是被美体院那个院草甩了……”
……
血迹已经被清理过了,只留星星点点的红刺眼地绽放在雪白之上,被飘落的雪,慢慢地,慢慢地,覆盖住,湮灭了。
徐慕容边上楼边抖落肩膀上的雪花,二楼楼梯口的声控灯早坏得不能再坏,所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要开门的徐慕容头一抬真心被吓了一大跳。
谨慎地靠近那黑乎乎地一坨,徐慕容厉声喝道:“谁在哪里?”
背靠着门蹲在门口脑袋耷拉着缩成一团的人慢慢抬起头。
“管予?!”借着雪光,徐慕容惊讶地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管予,脑中一闪而过似乎曾经在哪里也有个相似的画面?
“你怎么了?……先进去吧,外面这么冷。”徐慕容打开门,把还蹲着不动的管予拉起来。
“……腿麻了……”带着重重的鼻音,管予揪扯住徐慕容的袖子又蹲了下去。
徐慕容看了一眼,把手上提着的外卖随手搁在椅子上,右手穿过管予膝弯,一弯腰就把人抱了起来。
管予的双手紧紧抓住徐慕容的前襟,头整个埋在他怀里。
房间里没有像样的椅子,徐慕容把管予放在床上,蹲下|身双手握住她小腿肚使力揉搓,“怎样?好点了吗?”
管予吸了吸鼻子,“疼……”然后眼泪又下来了。
“怎么了?”徐慕容自桌子上扯了面纸细细擦拭管予脸上的眼泪。
管予抓住徐慕容的手腕,抬眼对上正弯腰为她擦拭的徐慕容,“……徐慕容……”伸手环抱住对方,管予把脸贴上他冰冷的外套,“……白可……”管予紧了紧手臂,“白可自杀了……”
白可?白宁的那个姐姐?
徐慕容无言地环住管予的肩膀,手掌在她背后轻轻拍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