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翩翩落在摇晃的车头上,在阵阵晃动中它不知是在为可预见的生命尽头悲伤,还是在为能享受这片刻暖意而欣喜?
徐慕容举起救生锤泄恨一样猛力击向车玻璃,“哗啦啦……”玻璃碎裂的尖利声响,惊动了车头的枯叶蝶,小小的枯叶蝶突然展开黄褐枯干的翅膀振翅而去。
管予无力地遥望着那只蝴蝶远去,叹气一样呢喃:“有蝴蝶啊……”
徐慕容爬出车窗,照管予说的大概范围翻找,等找到车钥匙又是好长一段时间后。
打开车门坐进去才要发动,好不容易消退的情谷欠竟又侵袭上来,徐慕容愤恨地咒骂了声,打开车门就要下去,管予侧过脸问他:“你去哪?”
徐慕容别过脸,避开管予的目光,有些别扭地低声回道:“出去走走。”
“呵。”管予回头望着车外的枯枝,哑声笑了起来,“都做过了,不差再一次。”伸出手轻轻握住徐慕容的手,管予看向他,“那红酒我也有喝啊。”
二十四
起风了。
阵阵寒风灌入车内,冰冷刺骨,管予裹紧外套脑袋往下缩恨不得整个塞进领口里。
徐慕容沉默地开着车,目光有意无意地瞟上车内反光镜。
管予把双腿都缩上座椅,双臂搂抱住膝盖缩成一团。
小货车慢慢靠上路肩停了下来。
徐慕容脱下外套抛到管予身上,“穿上吧。”
外套上还带着徐慕容的体温,热呼呼的,管予拿起来递到前座:“快到了,我不冷,你穿吧,你那样……不够。”
“让你穿你就穿嗦个怎么劲啊……咳,你,你快点穿上。”徐慕容有些烦躁地抬手抓了抓头发,后座的女孩,已经让他浑身都不对劲起来了。“卧槽!”徐慕容泄愤地锤了下方向盘。
管予回手,把徐慕容的外套盖在身上,靠着椅背她默默看向前面躁动不安的徐慕容,想开口说些什么,动了动唇,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要说什么?
说该死的都是白宁的错?
说她早不是处了?
说多他一个少他一个对她来说没差?
说他一十得她很爽所以就不要在意了?
哈……
特么的怎么这么好笑啊?
管予勾了勾唇,转脸望向窗外。
目光不自觉地又飘向反光镜,镜内的女孩脸色苍白,很憔悴,徐慕容看到了她勾起的唇角,转瞬即逝的笑意,讽刺淡漠,徐慕容一刹那竟觉得百般不是滋味。
回到花店,还没熄火,店里就奔出徐吹雪和连满,徐吹雪脸上还带着泪花。
“这群混蛋他们打你!严重不?要不要去医院?”徐吹雪拉住下车的徐慕容,一见他鼻青脸肿的,担心得要命。
连满迫不及待地打开后座车门,探进头:“管予,管予没事吧……”
管予浑身虚软,她微抬脸对着连满勉强笑了笑,“我没事。”抓住连满的手臂她跳下车,脚一沾地却立马瘫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