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开?”
男人单手把钥匙插进槽口,旋转启动引擎。
汽车仪表盘才亮了起来。
阿为踩下油门,看后视镜时转过脑袋,枪口从太阳穴滑到眉心。
她说:“不太会。”
陈权凝视她的表情。
眼神澄澈,喜怒不显,惧意也浅。但看向他时神色复杂,甚至有一点点无奈。
汽车驶离巷口。
老街被甩到后面,沿街的平房和商铺也是。
女孩挑起眉问,“去哪啊?”
陈权移开手里的枪。
所以完整地看到了她的模样。
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孩,五分天真,声音也娇憨,露出那种让人卸下心防的无害表情。
他仍握着手里的枪。
“东街,五月花。”
“哦。”
再无更多的话。
女孩皱着眉头开车,陈权侧头看后视镜。他把枪放进口袋,余光见女孩仍在开车,并没有瞧见自己的动作。
他打开车厢的暗格。
铜制的匕首握在手里,他拿出酒大口咽下,把剩下的部分撒在刀身和前胸,一把刺向自己的伤口。
血淋淋剐下块肉。
半句也没哼上一声。
他用碎布包住了血肉里的子弹,单手转进口袋,随后合上另一只手盖住伤口,用布死死压上。
余光看到了后视镜里的车。
哑着嗓子讲话,声嘶,力气也软了几分。他说,“停车。”
阿为转过头看他。
他冷汗涔涔,脸色惨白地重复,“停车”,像只下一秒就会暴起的狼。
阿为踩下刹车。
两个人下车,陈权立刻绕到左边车门,挟持她往街边摊贩处走。
三月的大其力天黑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