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的纹身正洗到一半,焦黑泛着肉的颜色,气味很怪,有点刺鼻。
那女孩在看陈权。
很奇怪的,所有人都盯着陈权。
老板手贴柜门看着陈权,他的下属站在身前余光看着陈权,而那女孩的视线却比其他两人更让他在意一些。
好像见过他似的。
陈权点起烟来。
屋子里摆放着花草,草木的馨香混合烟味和焦糊的肉味,浓郁到让人恶心。
“谢安怎么样了?”纹身台前的女人颤抖着问。
她说话,背手拉开柜门,声音微弱,幅度也小,配合着颤抖和失控的质问,她说:“你亲自来缅甸,看来他已经不在了。”
把那把枪握在手里。
陈权的同伴在下一秒举起手枪,“咔”地一声上膛,他说“走出来,举起手”。
老板面色僵硬。
她放下枪,举起手来,侧身往室内走,走到陈权正对面,挡住了他看向里屋的视线。
枪声从她身后响起。
陈权立刻补枪。对峙的两方旋身,老板身后出现一名壮硕的中年。
老板中枪倒在地上,前倾,突然握住了陈权的脚踝。
中年男人的子弹没入陈权的胸腔。
陈权晃身,同伴上前补枪,中年男人眉心中弹,僵硬地倒在地面上。
老板起身。
瘦小的女人,像兽类一样跳起,把刀插在男人的胸膛上。
陈权的面前同时倒下了两个身体。
他颤身站稳脚跟,扫视一地的狼藉,看到纹身台旁那个女孩。
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回去,目睹一场枪战后表情仍旧懵懂,陈权迈开步子。
他捡起烟,继续抽了一口,往室内走,看到卧室那个熟睡的孩子。
第一声枪声时开始嚎哭,此后越来越响,越来越大声。
和谢安有五分相似。
陈权叩动板机。
他折身,往回,伤口灼烧而疼痛,视线模糊。
他抓住那个女孩的手腕。
滚烫,嫩肉被他捻出血迹来。
“会开车吗?”
陈权问她。
单手上膛,他把枪抵上她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