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手里的文件,顾禾坐在电脑面前发了一小会的呆,接着她把秘书叫到办公室来,跟她核对今明两天的行程。
秘书带上门出去,顾禾又一次拿起手机,屏幕停留在她和私家侦探的聊天界面,男人来信显示:“感情问题没查到,但顺着这个思路查了一下他亲戚,发现了这样一件事。”
对话附上新闻的截图,一个名叫“xxx”的女孩从19楼高楼坠下,当场死亡。根据死者父亲提供的线索,案件性质定性为情感纠纷,某下属和父亲积怨已久,勾引诱奸未成年的女儿,女孩未婚先孕,决定轻生。
当事人,肖伟。
“肖河的舅舅,三次以教唆犯罪入狱,被教唆者均为女性,偷窃五次、抢劫三次,还涉嫌传销。其中有一次是和肖河一起合伙抢劫,但那时候肖河只有14岁,因为未成年被放了出来。然后我去查了那家少管所的资料,发现这孩子12岁到16岁偷窃过三次,合伙抢劫一次,都是因为未成年的关系没有坐过牢。”
“还是老样子,电子版和纸质版一起发你,尾款打到6209那个中行卡上就行了。”
顾禾:“……好。”
她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向下眺望,黑压压的建筑群被江水隔开,行船寥寥,再往远时雾霭层叠,渐渐混沌起来。
有种遮天蔽日的感觉,顾禾想。
不知道他醒了没有,顾禾又想。
她在这时接到了肖河的电话。接通之后的三分钟内,两个人谁都没有讲话。
大概还在床上,肖河的声音很低,“……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见你。”
女人停顿的时间稍稍有些长,开口时声音轻柔,听不出喜怒,“晚上五六点的样子。”
呼吸音和电流音交缠,仿佛有人贴着耳朵喘气,肖河问她,“你想我吗?”
顾禾用手轻敲桌板,她突然问,“……你要来公司吗?”
迟疑了一瞬,男生的声音有些干,“……可以吗?”
“你想的话。”顾禾这样说道。
肖河是下午过来的,正午的阳光稍稍倾斜了角度,整间办公室敞亮非常。顾禾当时正在核对东西,坐在电脑前抬头,看到肖河被秘书带到了门外,门被敲响。
他穿了一件圆领的背心,和外套的衬衫一样,都是白色,下身配了条黑色的长裤,提到腰间显得腿极长,看起来年轻又帅气。
“坐吧。”顾禾说。手上的事情没停。
工作间面积很大,办公桌五步外放有会客的沙发和茶几,再往后,是连排的复古红木柜,放书也放杂物。但肖河没有坐在沙发上,他走向顾禾的工位。
正在工作的女人突然抬起头来。
她绕开肖河往门口走,把办公室的门档阖上,顺带带上了内锁。然后她才走到茶几前拿杯子,一边倒水一边问,“你想喝什么吗?”
肖河靠在办公桌的桌角,长腿斜靠,看着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