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样,巨大的不安与日益攀升的占有欲几乎要将她吞没,温向暖同样不好受,她已经跟男生表示了抱歉并结束了恋情,刚开始她还能去养所照顾孩子们,但慢慢的,左翳擅自提交了辞呈,她没有了工作,出门跟朋友见面还会有人暗中跟着。
她不满,但却并没有跟左翳说出来,因为左翳这孩子从来就很难建立信任,况且确实是她事先违背了诺言,她默默承受着,以为能用自己的耐心与关爱重新打开左翳的心扉,恢复对自己的信任。
可是她的忍耐与体贴并没有让左翳偏执的情况得到好转,反而让她有些变本加厉了,处理完事情后,她们回到了位于京都的老宅,有一天她约了京都的同学准备出门,竟被人拦着说没有左翳的吩咐她不许出门。
她气愤,左翳却是走了她的通讯设备,彻底斩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这大宅像是囚笼,禁锢着温向暖的身与心。
温向暖好话说尽,左翳却仍旧没有丝毫的动摇,她刚上任,工作也忙,没有办法长时间呆在家里,可看不到温向暖她又觉得十分不安,于是......
压垮温向暖最后一根稻草的是在房间里发现了针孔摄像头,她彻底崩溃,左翳已然不可救药,留在她身边遵守所谓的承诺只是一场笑话,如果她不离开,她这余下一生都将以这样的方式度过,温向暖想到这,六月的天竟感到周身泛冷。
远离这个地方,远离左翳,就当从未遇见过她,她怎么样也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了,她内心再脆弱缺爱也不能够让自己动容了,四年的时间就当养了一只白眼狼!
温向暖下定了决心要走,可她连门都出不去,身份证银行卡全都在左翳手里,并且与外界切断了联系,这里离自己位于南方沿海城市的家又是那般遥不可及。
但是温向暖并没有灰心,她慢慢集信息,等她觉得时机成熟了后已是一个半月过后,她给左翳打电话,说要给左翳送午餐,她难得给左翳打电话,左翳高兴坏了,几乎哽咽着说了叁个好字。
温向暖便有了出门的机会,中途她提出肚子疼想上厕所,跟着她的人也没起任何疑心,他奉命守着的这人柔柔弱弱,他一根手指便能将其推倒,从来没有出逃的举动,他都怀疑这些有钱人是不是有毛病,净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可没想到温向暖第一次出逃便得了逞,那人等了十五分钟温向暖仍没有出来,他守在厕所门口便有些不安了,他提着一颗心推开商场的女厕,女人们的尖叫声让他感到烦乱,直到推开最后一扇空空如也的门,接到反映的商场主管冷着脸站在他面前。
他后背全是冷汗,主管在他面前喋喋不休,将近一米九的大个手有些颤抖地拿出手机,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听到对方清冷得没有一丝波动的声音他竟觉得腿有些发抖,他磕磕绊绊地说了情况。
左翳冷着脸吩咐人去找,可温向暖筹划了将近一个月的计划岂是如此容易被看出破绽的?
当最后夕阳最后一点余晖褪去,天空被黑暗笼罩,街灯一盏盏亮起时,左翳握着那条从典当处拿回来的项链,很冷,保温桶里的汤彻底凉透了,散发出一股油腻的气味。
左翳的眼眸中的光也彻底熄灭了,黑洞洞的像是雪地里的两个窟窿,阴翳,偏执而可怕。
找到温向暖已是两天过后了,她缩在摇晃渔船尾仓里瑟瑟发抖,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鱼腥味,这本该让左翳掩鼻嫌弃的味道,可她并没有觉得这味道难闻,她甚至庆幸她的宝贝完好完整地出现在她面前,
左翳仿佛是隔着水听着自己发出来的声音,不慎真切,“暖暖,终于找到你了,差点,差点让你跑掉了......”
她完全被吞噬了,施行了心底最阴翳的做法,她将温向暖的膝盖敲碎了,她的爱人哭得很惨烈,很狼狈,这一刻她感受不到心痛,她的心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