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推推镜架,温吞又温柔地说:“谢谢”
丁明一屁股坐在陈文军旁边,装模作样地咳嗽,林黛玉似地呻吟:“我也感冒了,也想喝爱心瓦罐,我皮厚不怕烫。”
陈文军特嫌弃他地低吼:“死开!”
丁明傻乐着往嘴里塞饭,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他一天能被舍友骂“死开、滚开”十来回,今天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林慧和陈文军大一就成了班对,平时少不得要被拿来当消遣的噱头,其中数陈的舍友尤甚,陈的舍友中又数丁明尤甚,她被丁明调侃的次数一多,就挺怕跟丁明打照面。
陈文军看着细嚼慢咽的林慧,问:“怎么一个人吃午饭,简丹呢?”
话中的某两个字戳到陈一柏的敏感点,吃着饭竖起耳朵。
丁明斜瞥他,了然一乐,心中老气横秋地咏诵: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茶饭不思,上球场争风吃醋。
林慧看向陈文军:“她说校门口有人找,没吃饭就跑走了。”
陈一柏马上问:“谁找她?!”
林慧答:“不知道,她没说。”
丁明惊异地追问:“你说简丹用‘跑’的去见找她的人?”
林慧垂眸避开他,嗯了声。
丁明搓着下巴故意自言自语给某人听:“是什么人值得简丹那么紧张用跑的去见?啧啧啧,她的爱慕者分布真广,专业一个,外国语一个,校外一个……”
陈文军嘶了他一句:“你能不能用饭堵上自己的嘴?”
丁明无辜地耸肩,见好就,不然回宿舍后不了挨一顿cei。
陈一柏不是滋味地吃着饭。
月前他约简丹出去谈心,没想到简丹看着软萌逗趣,心却那么硬,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对他没感觉云云,直接判他“死刑”,毫不拖泥带水。
他这才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想起陈文军对他的告诫,反思自己确实观察简丹观察得太久,就应该趁大一她刚上大学还傻了吧唧的时候把人先抓在手里。
现在好了,留来留去留到大二,让学校里的其他孙子有时间注意到她。
追的人一多,她就“乱花渐欲迷人眼”,分不出个好坏优劣。
原以为是外国语那个也在追简丹的孙子从中作梗,简丹受他蛊惑才拒绝自己,就把这笔账记到他头上。
听说上午的友谊赛这孙子有上场,他便也请求参赛。
比赛时故意犯规带球撞他、冲撞、推他……这孙子显然也知道他是谁,不甘示弱地犯规反击,闹到最后差点在篮球场上打起来。
刚才听林慧所言,搞了半天蛊惑简丹的另有其人,他寻晦气还寻错了对象。
既然不是北师大本土的孙子,会是哪里冒出来的孙子?
北邮?北电?中国政法?
别猜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里冒出来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