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的……”唐建军被她瞪了一眼,只觉得心里发虚,下意识地就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对着梨宝,薛家丽的声音就温柔了一些,“梨宝听话,姑姑帮你抹药。”
苏青梨的腿上大都是擦伤,薛家丽检查了一下问题不大,脚踝处的伤口深一些,但是也没有伤到骨头,扭伤就需要慢慢养着消肿了就好了。
检查完伤口,苏青梨立刻叫住薛家丽。
“家丽姑姑,你给叶白杨也检查一下,他在山上也摔倒了。”
叶白杨被苏安生背来了苏家,他的衣服被山上的树枝划烂了,脸上也有挤到擦伤,薛家丽给他检查才看到,他的腿上青紫交加,看着就触目惊心。
苏青梨心疼坏了。“叶白杨,你疼不疼呀?你还背着我走了那么远的路,都怪我……”
看到苏青梨都要哭出来了,叶白杨赶忙摆手安慰她。“我不疼的,梨宝,我真没事,你不要担心。”
“都怪那个大柱,是他用刀绑架了我们两个。”
苏青梨可不是大度的人,她才不管秀玲和大柱有多少苦衷,要是他们一开始没有挟持她和叶白杨,他们的行踪,苏青梨也许不会和别人透露,可是现在他们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这一路上,大家都没来得及问苏青梨原因,现在见到两个孩子没事了,这才关心起来。
“梨宝,你不要急,慢慢和爸爸说是哪个大柱?”
“他说他是剃头匠,我听到秀玲姨叫他大柱,他们两个一起穿过山上的小路去临县,要从那里坐车去大柱的表姑家……”
苏青梨把孙大柱和秀玲的事情说了一遍,苏家人听了都很震惊。
唐秋英恨得咬牙切齿,“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那个孙大柱,他爹以前就是剃头匠,他在公社的国营理发店里当学徒,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就不是个正经人。秀玲真是瞎了眼跟着他跑去外地。”
王凤春也气狠了,“这事去找秀玲的爹娘,他们就这一个闺女,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拐跑。等到他们家把这两人抓回来,咱们再和孙大柱算账。”
现在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苏安富也不耽搁,直接就去了秀玲家里报信。
苏安富刚离开,苏安民也从县城回来了,他找了一圈没见到侄女,只好先回家。没曾想侄女已经平安回来了。
苏安民松了一口气,问清楚了情况,猛地一拍大腿。
“这事怎么这么巧呢!梨宝,你这下要立功了!”
苏家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立什么功?老三你说清楚。”
苏安民喝了一口水,慢慢说起他在路上听来的消息。
“那个孙大壮把国营理发店的营业款偷了,足足一百块钱,公社的人正在到处找他呢!”
苏青梨这才明白,为什么孙大柱非要把她们两个孩子一起带走,原来不只是怕他和秀玲私奔的事情被人知道,最主要的还是怕自己的行踪泄露,会被抓去坐牢。
怪不得呢,她当时就觉得孙大柱的精神有些过于紧张了。
既然是这样,苏家人也不耽误了,苏安民又一次骑车赶去了公社报告孙大壮的行踪。
见苏青梨和叶白杨都没有什么大碍了,薛家丽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起身离开了。
她刚走了,唐建军就在姐姐耳边说道:”二姐,你们队里这位女同志医术怎么样好呀?要不要带梨宝去县医院检查一下。”
“放心吧,”唐秋英对薛家丽赞不绝口,“家丽的医术很好的,她在县医院培训过,就连公社的大夫有的都比不过她呢。”
“这么厉害吗?”唐建军状似无意的问道:“她是公社分下来的大夫吗?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哪是公社分下来的,就是我们大队大队长家的闺女。”
唐秋英简单和弟弟说了两句,就忙着去照看闺女。
“梨宝,还疼不疼?要是有哪里疼,一定要告诉妈妈。”
“妈妈,我不疼了。我饿!”
苏青梨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现在回到家肚子就叫了起来。
唐秋英一听赶紧张罗着去做饭,不止是闺女,全家为了找孩子都还没有吃饭呢。
叶白杨看到梨宝没事了,就准备回自己家,王凤春立刻就阻止了他。
“你们两个白天受了惊吓,夜里肯定会害怕。你自己一个人回家奶奶也不放心。就留在我们家,晚上和大林哥俩一起睡。”
苏青梨也同意奶奶的说法,“白杨,你就不要走了,等养好伤再走。”
大林和小树原本对叶白杨一直淡淡的,觉得他这个人不合群。但是现在听到梨宝的腿受伤就是他背着回来的,对他的看法立刻就变了,他们两个围着叶白杨也关心起来。
叶白杨平时在人前再冷淡,也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苏家人对他这么热情,他也就不知该怎么拒绝了。
吃晚饭的时候,苏安民和苏安富都陆续回来了。秀玲的家人在河边发现了秀玲的鞋子和外套,还以为秀玲跳了河,她爹娘都哭晕了过去。
听到苏安富带过去的消息,一家子顿时就乱套了,她的哥哥嫂子嫌弃这事丢人,直接就要瞒下来,当做秀玲已经死了。
秀玲爹娘就这一个闺女,当然不愿意,逼着儿子去临县把秀玲带回来。
苏安富可不管他们一家是怎么打算的,他们家梨宝受了伤,这事绝对不能轻易就算了。
苏安民那里也有好消息,公社知道了孙大柱的去向,已经派民兵去临县抓人了。
“等到孙大柱被抓回来,公社可能要公开审判,他偷了集体的钱,这个罪名可不小。”
“三叔,孙大柱会坐牢吗?”
苏安民也不太清楚,“大概会送去劳改农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