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受过惊吓,原婉然人虽累却难以安心睡踏实;两年独寝,突然来了个赵野挤张床,对此她也不大习惯.
赵野在她身侧说:"睡吧,我在这儿,没人能害."
赵野用跟韩一三分相似的声音,说着韩一会说的话,那原婉然错觉身旁那人其实是韩一.她侧身,由枕上望向身畔赵野所躺的那处黑暗,过了一阵子,眼皮滑下,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灶间哗啦啦的倒水声唤醒原婉然.初醒神思恍惚,她坐起身子垂眸发呆,一股饭菜香缭绕鼻间.
赵野走进寝间,嘴角微勾,"起来了?洗把脸,吃饭."
赵野回来了,原婉然忖道,而后留心他上衣腹部湿淋淋一片水渍.
"打水打翻水桶."赵野随口解释.
"换下吧,别穿湿衣服,对身体不好."原婉然揉了揉惺忪睡眼,"柜里有衣服,在最上层,你那份搁在左边."
赵野打开柜子,柜里拾极干净,最上一格,相同数量的男人衣裤袜子分成两份,摆在左右两边;两边外衣一般的蓝色,左边是鲜亮的孔雀蓝,右边是老成的石青,俱是簇新.再下一格放女子衣物,最新的也半新不旧,赵野认出那裁自两年前他带给原婉然的布料.
原婉然折好薄被,取过挂在床围的外衣,要下地穿戴.无意间她朝床头衣柜瞅去,不禁倒抽口冷气,嘴轻呼.
赵野背朝她,光着背脊,肌肉实,肤色淡褐,背上曾经五斑的凤凰纹身已然消失,或者说,毁坏了;华丽的神鸟纹样,叫一道道鞭痕覆盖.
赵野没回头,穿上干净中衣,淡淡道:"军中犯事,受罚."
原婉然替他难受,不假思索问道:"还疼吗?"
赵野转身,似笑非笑,原婉然醒悟自己说蠢话:伤都养好了,哪里会疼?
她一溜下床,匆匆披好低头要往外间去,赵野早一步关上寝间房门,堵在门口.
"疼我,就不疼了."赵野浅笑,低头跟险些撞进他怀里的原婉然说,话底有种软腻和野性.
原婉然不知怎地就红了脸,赵野的话声明明在她头顶响起,却跟贴在耳畔低语似,湿热暧昧.
她绕过赵野,赵野却由后方弯身环抱她,一双手由她小腹缓慢往上移,摸上衣带轻轻拆解.
"不行,"原婉然惊道,细声挣了挣,"大白天……"
一只大掌轻轻覆在她眼上,"天黑了."
无赖,原婉然哭笑不得."晚上再让你、让你……"她胡乱支吾:"千事万事,吃饭大事,你不饿吗?"
"饿得慌,"赵野笑答,一股坏劲儿,"两年没吃上."揽人的手臂圈束更紧,不能被轻易打发的架势.
原婉然脸红得要滴出血,白日行那档子事,不说于礼不合,日头照下来,彼此的神情模样岂不瞧得清清楚楚……她扭身挣扎的力气多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