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太后眼里泪光闪动,“哀家还记得父亲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要回晋北和将士们葬在一起,你可曾去祭拜过?”
“回太后的话,嫔妾幼时跟祖母去祭拜过。”宁敏幽答道。
太后微微点头,眼角泛着泪光,头上珠翠颤栗,面上满是缅怀之se,可见心绪之起伏。只见太后强压下翻涌的情绪,问道:“画是你画的?”
“是。”宁敏幽说道,“祖父回京养伤的时候就ai跟我们小辈说晋北的趣事,说城中百姓如何千方百计的给将士们偷偷送吃食;说新兵c练时老兵总ai凑一起想一些五花八门的训练方式;说那些在战场势不可当的将士提到家时总是眼眶泛红;说新兵第一次上战场时大多都会害怕,事后更是会吐的昏天黑地,也许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迫从军,但是自从穿上了那身盔甲,他们守护的就是万里河山,他们或许到临si前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但是当外敌来临时那一刻,他们依旧坚定的举起手中的武器 因为他们背负着朝廷和百姓的信任。”
“即使他们迷惘,即使他们年轻 即使他们和普通人一样畏惧si亡,但是因为肩部上的那份责任,他们依旧会站在边境线上坚定不移的守护着身后的锦绣河山。”
“祖父说 他这一生无愧于大梁、无愧于百姓,却无颜面对自己的双亲、妻室、儿nv 也无颜面对来军营认领将士尸t的亲属,他这一生见过太多si亡 早就无惧si亡了,只是遗憾未能亲眼见证大梁与突厥永久休战的那一天。”
“晋北之战至今为人称颂,是因为这一战突厥和大梁签订了十年休战协议,嫔妾画这幅画也是希望沾太后的福运实现祖父的心愿——愿终有一日我大梁国力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一席话结束,殿内针落可闻,直到皇帝开口,“老靖国公躬身事国,戍守边境数十年,为边境安危鞠躬尽瘁,你身为nv子能有如此见识也不辱老靖国公的风范。”皇帝突然换了一下情绪,轻笑一声,缓和了殿内沉重的气氛,“但是,太后年岁渐长,不宜大喜大悲,就罚你伺候太后用膳吧。”随即唤内侍在太后旁边添了座位。
明眼人都知道,这哪里是罚,分明是变相的奖赏。今日宴席嫔妃各个梳妆打扮,争奇斗yan,然而打扮的再美皇帝能看见的也只有皇后,这下又多了一个宁才人了。再想的长远一点,今晚侍寝的嫔妃也定会是这个宁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