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渐渐浮起些难辨的神色,没有任何压迫审视的意味,却让她感到一种无路可退的窘促。
卓静言只能别过头,假装看墙壁上古旧的装饰画,却听到那人轻笑一声,又道:“刚才真是怕黑么?”
卓静言心里又一激灵,这大爷今天是专程来给她添堵的么,越不想提什么,就越要问什么。她抠着桌子上的小木刺,有点心虚:“有问题?”
苏佑声音平平:“停电都能吓哭,挺少见。”
“孤陋寡闻,”卓静言揪了个木刺在指尖搓来搓去,“你不还怕苦呢么,连闻闻黑咖啡的苦味都皱眉毛,下次你古装喝药的戏我给你下黄连。”
苏佑脸色微窘:“……不是怕苦,我嗜甜。”
卓静言面露得色:“我也不是怕黑啊,我那是——热爱光明。”
苏佑将茶杯搁下,屈指叩叩桌子:“别揪那个,扎了手指可不是玩儿的。”
“要你管。”卓静言觑了觑他脸色,小声道。
苏佑的眉眼被帽檐的阴影覆住,看不真切,但是她知道他的目光是一直注视着她的,嘴角是一贯的苏佑式的笑,弧度温柔又漂亮。
她挺直脊背又补充一句:“我现在可是编剧组老大,你的角色都得听我的。”
苏佑看她不复惊惶,一双黑眼睛亮亮的,又是他熟悉的七分自得三分狡黠神情,便也跟着莫名轻松:“是,自然是编剧大人怎么写,我们就跟着怎么演。靖作家不吭声,我恐怕连剧组都进不了。”
他唇角的笑意渐深,眉眼弯弯,清冽的声音里带明显的愉快。
卓静言忽然感觉,面前这个人不再是被媒体和粉丝包围的当红明星苏佑,而是几年前初初进入大众视线时那个青涩的漂亮的少年。他就坐在她对面,亲切的温和的微笑触手可及,鲜活而真实。她想起他成名的那支叫做《dandelion》的舞,那个一尘不染的白衣少年,干净纯粹得像一片春风里的白羽。
“苏佑……”她叫他的名字,皱着眉有些苦恼,“万一今晚和我在外面被拍到了,怎么办?”
出乎意料的,苏佑无所谓耸耸肩:“不怎么办。我的个人生活和工作状态划分得很清楚,如果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活在镜头下,人会累到过劳死。况且那些偷拍新闻大部分都是事先约好的炒作,我不需要那样庸俗的曝光方法。现在又这么晚,很难碰得上在外面游荡的记者。再说……”
再说,那样的情况下,难道还能让你待在黑灯瞎火的屋子里继续哭鼻子么。
他摸摸鼻尖,没说出口,看卓静言托腮望着他等下文,便微笑道:“再说——我很饿啊。”
“哦。”卓静言觉得这晚的苏佑并不像平时那样,在戏谑和清冷两种模式间切换,隐约有些古怪,可是并不令人反感。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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