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米尔的脖子和手腕上看到的伤痕。
玛拉达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陛下,因为您回宫了,所以他身上的锁链也换了。以前,我记得颈圈上是带着铁刺的。”
曼苏尔自然知道那种特制的颈圈。细小而尖利的铁刺,不会致命,甚至不会流出多少血,只会让人无时无刻地疼痛。
“就连睡觉的时候他也得戴着这东西?”曼苏尔的声音非常阴沉。
玛拉达回了一句:“陛下,您自己做得并不比这少吧?”看到曼苏尔顿时哑口无言,他又说,“陛下,您不打算现在去命令放人吗?你愿意就这样看着?”
曼苏尔的声音更低:“我想看看他究竟受了什么。况且……他并不会希望我这时候出现,我宁可等到我走之后再……”
他看着塞米尔双手被反铐着跪在树下,脖子上的颈圈和锁链沉重得让他几乎抬不起头来。每次他有点承受不住地垂下头去,就会挨上一鞭子。阳光很灼热,他的嘴唇已经干裂,直到太阳西下的时候,才有人放了一杯水和一盘麦饼在他面前的地上。他也就跪着俯下头,一点点地吃着喝着,就那样当着满院子来来去去的人。
曼苏尔咬着牙齿,一字一顿地说:“他就像这样过了一年。”
玛拉达说:“陛下,您这时候看到的,已经算是太平常太轻松的了。这只是一般奴隶的训练,不算什么。开始,因为皇后对他的憎恨和愤怒,您可以想见他的遭遇。那时候,宫里几乎翻了天,常常会有尸首抬出去。你的祭司虽然对你的命令是臣服的,但对别人却绝不会手软。皇后后来甚至违反了后宫的规定让勇武有力的军士进来制服他,不敢有一刻时间从他的身上取掉沉重的镣铐她在您的祭司身上用尽了一切所想得到的招数,除了不敢让他死和在他身上留下不能复原的伤痕之外。这种情况维持了大半年,直到后来……您会对一个完全的奴隶失去兴趣甚至不想拥抱,皇后也一样。她认为这样的一个奴隶已经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才慢慢放松了。我想,皇后是在等待着您见到您的奴隶之后,对他的失望和厌弃。然后……陛下应该还不会忘记,那些失宠的男男女女的下场吧?”
仿佛是为了检验他这番话的真实性,宦官把他从树上解下来,拉着他脖子上的铁链穿过院子往一个房间里走去,就像是牵着一条狗。而塞米尔也只能跟在后面爬动着,如果慢了一点就会挨上一鞭子或者一脚。被锁在一起的双脚之间几乎没有间隙,他根本站不起来。一丝不挂的身体,裸露在阳光下,发着亮光,那是种屈辱的诱惑。曼苏尔直到这时候才注意到,他胸前的乳头上穿着一串很细的带着金铃的金丝环,像头发丝一样细,大约有十几个。他临行前的吩咐,他的一句气话,却被如此残忍地执行了一年多。
“陛下,你现在不打算过去?”
曼苏尔摇摇头,“我不想让他看到我更难受。”
这都是我的错,是我的粗心和自负害了他。曼苏尔绝望地想。他喃喃地说:“他……他现在还会走路吗?我从回来后,从来没看到他站起来过……”
玛拉达盯着他,回答说:“如果不是因为陛下迷恋他的舞姿,而必须给他每天留足够的时间来练习,那么,他现在大概真的不会走路了。”他向院子对面的房间指了一指,“陛下,您还愿意看下去吗?接下来就是性技巧方面的训练了。这是最重要也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他是为给您侍寝而准备的。您看到了,虽然每天白天他会很不好过,但晚上还是浓妆艳服地待在华丽的房间里等候后宫的任何男人或者女人都得这样等待您的,即使您还远在巴比伦。除了那个时候,他没有穿衣服的资格,也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