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下面突然响起一阵吵嚷,再往上一看,那三楼栏杆处一个妈妈笑盈盈站着大声道:“我女儿酉儿今晚上挂牌,请各位郎君多多垂爱我儿!”
下面一阵哄笑,绝大部分雅间的帘子都拉了起来。
陶华眼睛一亮,立刻站起来探头探脑地看哪儿是傅战。可惜不知怎么的头也晕晕脚也沉沉,加上吵嚷声大,眼睛对了半天也聚不了焦。
“噔!”傅战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猛地站了起来,倒吓得要看花魁的萧朗一跳。
“傅侍御你这是干什么!”
傅战脸色阴沉,看着二楼栏杆前那个脸红扑扑穿着男儿装的公子哥探头探脑的样子,内心卷起滔天大火,“我有事,先走了。”不等萧朗反应过来,大步流星出去了。
“诶诶!傅战!你好样的!”萧朗得了个没趣,咬牙切齿。
陶华!这个女子竟跑到青楼里来看热闹!
傅战越想越怒,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抓回去跪祠堂。
陶华还在东张西望,倒不料身后突然一股大力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拽了进房。
“爷……”巧儿吓得面白。
“滚出去!”巧儿并两个妓子慌张张跑了出去。
傅战拍了下门,帘子应声而下,摆了两摆,可是门外的吵嚷却不绝于耳。
“痛!你放开我!傅战!”陶华蹙了眉,掰着傅战紧紧握着她肩膀的手。
“你个…女子!这地方也是你能来的?”傅战咬牙,手上倒是松了一松。
陶华喘了口气,仗着脑子不清醒,辩道:“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
“回去你便去祠堂跪上一年,抄一百篇女经!”
陶华一听这话立刻就跳了起来,她生平最恨的就是抄书:“不跪!不抄!你凭什么罚我!我是你母亲!你不敬母亲,我要罚你抄四书五经!还要罚你天天给我端茶倒水洗袜子!”
傅战给气懵了,这才看出来这女人还喝了酒,“你还喝酒?”
傅战气得头疼,和一个酒疯子说话等于白说!扯着陶华便要回去。
陶华身子突然一软,幸而傅战扯着她,立刻揽住了她的腰,防止她滑下去。
可这么一来,两人也紧紧贴在了一起,陶华玲珑有致的身躯紧紧依偎着雄壮的男人,如同一株妖娆的菟丝花,嘴里还嘟囔着热,扯着自己的衣领子。
傅战浑身一麻,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壶,拿起来一闻,眉头立刻蹙起来,脸色也阴了。
“合欢…”
竟然在里面下了些催情药!
合欢是一味催情药,只能是催情之用,这笙歌之地自然有不少,甚至很多妓子身上都装着带有合欢的香囊。对于普通男子来说,这么一壶喝下去也不过是助兴,但是喝的人是女子,又不胜酒力,更不用说还是个未破过身的少女,从未碰过这些东西,效果自然更烈。
傅战皱紧了眉,拦腰抱起了小继母,又将自己的外衣盖在她头上防别人看见惹麻烦,这才出了门。
可惜因为看花魁的缘故,外面已经挤满了人,傅战抱着人居然找不到空隙可以走,不得已又退了回去,让巧儿进来:“你去找这里的妈妈,告诉她我的名号,现在我们要出去,让她安排好。”
“是。”巧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看了一眼爷怀里的小姐立刻跑了出去。